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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安全出口

高考,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安全出口高临阳,男,非作家协会成员。1991年8月生于山西太原,当时天气一切正常。初、高中毕业于山西省实验中学,非知名校友。现居杭州,吸新鲜空气,念中文系,有爱着的人。在《文艺报》《儿童文学》《中国校园文学》《中学生天地》等报刊发表文字数十万字。  揭秘 读什么,是个问题  关于阅读,高临阳有个特别的比喻,他说阅读是人的另一种出生,且这种出生必须自己生下自己,我们得成为子宫,做自己的父亲、母亲和孩子。  小时候,高临阳像许多孩子一样没钱买书,他在书店里攥紧拳头,以一个无产者的姿态逡巡在走廊,找一本书蹲一个下午。长大了,他把伙食费省下买书,然后自己做饭练得好厨艺。现在,他书桌上的书都是横着摞,这样节省空间。  高临阳说:“但读什么,是个问题。”  我们随便在书店逛逛,不难在最醒目的位置看到两类书,都为了让人倍儿有面子——成功学和美容学。翻看一下内容,却会感觉像购物频道的主持人,卖命喊着每件998,目的被赤裸裸地展览给读者。其实时间足够强大,它是最不懂营私舞弊的机器,会筛选出真正的经典。无论是先民在岸边的吟谣,还是古希腊哲人在街口的舌辩,每一个字都像是刚出炉的,饱含营养。反观一些舌头上长癌的流行文化,“我体会不到其中良好的意愿”,高临阳说。  在阅读方式上,他也倾向于“经典”方式——手捧一本货真价实的实体书。他并不否认电子书的优势,只是觉得,在这样一个时代,收到一封字迹隽秀的情书,要比看一封冰冷的E-mail更容易让女孩子心动。“我迷恋踏实捧在手里的书,就像我怀念手工作坊味道的爱情。从地摊上买了旧书,就像从街边领回流浪小狗,用橡皮一点点把封面上的污迹擦净,像给小狗洗澡,然后才能在我这里好好生活。我很难想象一本不能凑上去闻到油墨味、不能在上面勾勾画画自诩‘钱批’的书,如何读得进去,想必和跟一个木偶谈恋爱是一样的感觉吧。”高临阳总是能用各种奇怪的比喻让你明白他的感受。  他警示自己和别人:如果你对自己不满意,就别翻来覆去地照镜子了,读点东西,还可能获得新生;如果你觉得你父亲浪费了一个让你做富二代的机会,读点东西,你就不会让你的孩子错失机会了。  高临阳最后送给大家两句歌德的诗:  我们必须流下热汗,  才能重新拥有父亲留下的遗产。  感悟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安全出口  高临阳的初、高中都在省重点就读,学校坐落在省政府的对面,坊间流传省长闲暇时就穿过马路进来遛弯。那时候学校言论自由的佐证之一是一种叫练笔本的东西。每周写一篇文字,字数题材不限,就像在雪地上撒丫子跑一样,他跑得格外欢实。文字后面还有同学写的文字,评论他的脚印如何潇洒或丑陋。最令他肾上腺沸腾的是,语文老师作为裁判,表扬他跑步姿态格外优美,他便愈发铆足力气向前奔去,还和几个志同道合者相互勉励。最初印成铅字的一些文字的母本都是练笔本,他说:“在那样一种文学浪潮的推动下,很多时候我只是跟着笔走,我像是一个产婆,感觉生出孩子的功劳不在我这儿。”  高考前很久,高临阳的几个搞数理化竞赛的朋友已经跻身中国顶到头的两个学府。这些同学在学校里有专门的办公室搞竞赛,高三开始,他们就不在教室出现了。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大部分都没再进过教室。  他向朋友要了一把办公室的钥匙,基本上除了老师讲课的时间他就躲在里面自学。那屋子很大,有台老式电脑。陪他的,还有个搞竞赛没搞上,转而将一腔志气、怒气、怨气发泄到高考上的同学。“我很抓紧时间,但又有些‘不务正业’,因为我竟然还保持写作的习惯。其实我是在放松。”高临阳笑着说。那哥们儿学累的时候,就默默地把电脑打开,玩上面的扫雷,难度调到高级,一声不响,好像真在执行排查任务,只有每次以为可以破纪录结果被炸了才发出一小声“啊”。除了挖雷,他每天叠一只纸飞机打开窗户向马路对面扔去,试图扔进省政府。高考前最后一个在校日,他想和高临阳比比谁的飞机飞得远,他的“演算纸号”被迎面的风打了回来,沿着墙壁失事了。而高临阳把飞机头放进嘴里仔细地哈了口气,扎向空中,这时风向变了,纸飞机像是有一只大手托着,平稳前进,最后跌跌撞撞地进了对面的高墙大院。他们都把眼睛睁得和瓶盖一样圆。  高考结束后,有同学跟高临阳提到当年理科高考状元的名字,“我觉得很耳熟,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就是每天扫雷和扔纸飞机的家伙”。  高临阳说,备战高考的时间很封闭,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安全出口,有人扫雷,有人扔纸飞机,有人写字。当遇到危险时,不管最后能否安全逃生,至少还有一个绿色箭头能带来些许安慰。如果安全逃生到一个名牌学校,愿你保持学习的习惯;如果不幸被压在地下,翻翻那则新闻——在地下埋了36天的猪坚强,咱总不能不如一头猪吧?  感悟最后,他如此说道:“高中有很多最后一次,但人生总要有最后一次,才不至于轻贱。高考有时候是件极度痛苦的事,但朋友,愿我们一生坎坷痛苦,不愿我们一帆风顺。”  印象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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