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外汉语教学的分野.PDFVIP

内、外汉语教学的分野 北京语言学院 孙钧政 本文的目的是企望找到竖在内、外汉语教学分野线上的界 石。 对外汉语教学，花了30年的时间才割断了与一般汉语教学相 连的脐带——这曾是一条似断似连的模糊的临界线——形成了如 teachingEng1ishasaforeinglanguage一样的新兴学科。 从此，中国的对外汉语教学写出了新历史：拓荒时代的终结，自 觉建立新学科时代的开始。 教学对象的不同是内、外汉语教学 （以下简称N式和W式教 学）的赫然分明的界线。 N式教学是中国人把汉语教给中国人；W式教学是中国人 把汉语教给外国人。就教学对象而言，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外 国人。达一点至关重要。N、W式教学的_切特征都是由此而来 的。教学对象的不同决定了教学性质的差异。就是因为教学对象 的不同，才使内、外汉语教学双水分流，两峰并立，各有各的门 户，各有各的体系。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人们对W式教学对象的认识产生过误 区，认为教中国人汉语深且难；教外国人汉语浅而易。陷入这种误 区，便认为W式教学是N式教学的易化。这实际上取消了或不承 认W式教学有独自的个性，有独自的质的规定性。在这种W式教 学浅易论的影响下，人们就不可能从宏观上，从W式教学对象的 特性出发，去确定大纲，编写教材，运用教法，进行科学测试 等。 因材施教，这是个一般的教学原理。教之前，先研究这“材”， 这对象。那么，N、W两式的教学对象之异同有哪些呢？现在做 一比较分析。 为叙述方便，N式教学的对象规定为甲；W式教学对象规定 为乙。甲的语言符号系统 （母语）用A来代表，乙的则用B来代 表。 甲学的是汉语，教师教的也是汉语，教与学双方的语言符号 系统是一致的。N式教学由于教学对象与教师在语言符号系统、 思维习惯、文化背景诸方面具有同一胜，这使教学呈现出顺应的 倾向，相对而言这种教学是容易进行的，因为它如顺风船，稍加 推力便可杨帆而进，N式教学能使对象甲的已有的语言符号系统 A，更进-步地加固、丰富、扩大，一直到自觉地不逾矩地运 用。 W式教学对象乙跟N式教学对象甲完全不同，乙在学习A系 统 （上述假定A系统为汉语）之前，对A系统是一无所知的。但 乙的脑中不是空的，已有了一套B系统即乙的母语。这个B系统 可能是班图语、丹麦语、阿拉伯语、日语或英语，反正不是A系 统语言符号。因此当乙学习A系统时，就要重新或全部或部分地 建构起一套A的语言符号系统。甲学汉语时是顺水推舟，而乙学 汉语对则是逆水行船。因为乙脑中已有一套固定的B语言符号系 统。乙学习A时，这就要遇到B系统的抗拒、排斥、同化乃至扭 曲。这是一个相当复杂的思维嬗变的过程，这也正是对外汉语教 学要重点研究的问题。 甲学汉语是从已有到理性化；乙学汉语是从无到有，再从有 到习惯化，从习惯化到理性化。乙的过程是从头来，路途漫长， 多数人走不到头儿。 由于乙的特殊性，所以W式教学有缓冲排阻、破坏旧有的并 重建崭新的思维习惯和语言系统的多重任务。因此，我们可以说 这种教学不是浅易，恰恰是相反。 W式教学对象乙，是已有B系统的成年人，他有一套固定 的语言符号系统，因此，在教给他A符号系统时，必须让他彻底 领悟：A就是A，不是B。换言之：汉语就是汉语，不是别的什么 语。有了这个清醒的认识，乙可能学到道地的汉语。 反过来说，W式教学对象是乙，因此在教给他A系统时，必 须让教师彻底领悟：乙就是乙，乙不是甲。教师只有透彻地领悟 到这一点，才能使教学有针对性。分清内、外，区别甲、乙，科 学地研究对象，这应是从事W式教学的圭臬。对外汉语教学的一 切特点以及根据这些特点所做的教学总设计，概发轫于此。 N式教学对象甲，W式教学对象乙，这仅是一个笼统而模糊 的分类。甲有许多层次 （不是本文讨论重点，暂不进一步分析）， 乙有很多类别。要使W式教学做到更完美的境地，就需要下大力 去研究乙的各个类别。乙的类别有多少呢？答曰：有多少语种， 便有多少类别。而且要把甲的语言符号系统与乙的语言符号系统 做科学而细致的比较。例如把汉语和英语进行比较，就语言系统 而言，不仅要知道汉语有多少声母，多少韵母；英语有多少元 音，多少辅音。还要弄清汉、英每一个音的发音部位及方法，区 别清楚他们的异、同、近似之处，应细到同一音位上的音的微细 的差别，进一步列出一个准确的表来，这个表应具体的写明，— 个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在发汉语的每一个音时，会受到他哪些发 音部位、方法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