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羽降曹至辞曹部份看三国演义的成书年代及版本演化下篇.pdf

《中國文化研究所學報》 Journal of Chinese Studies No. 56 - January 2013 從關羽降曹至辭曹部份看《三國演義》 的成書年代及版本演化（下篇） 李定遠 《三國演義》版本演化研究概況 1929 《三國演義》在正統至景泰年間成書後，其發展究竟是怎樣的？鄭振鐸 年發表的 〈《三國志演義》的演化〉一文，主張《三國演義》為羅貫中於元末明初所撰，嘉靖壬午 本為其最早刊本，並代表羅氏原本。以後出現的多個版本皆為傳本，內容與原本並 無殊異，惟多了周靜軒詩及批評，以及易原本的二十四卷為十二卷、二十卷或 一百二十回，與原本的面目略有不同。98 此文一出，《三國演義》成書於元末明初、 嘉靖後的刊本均在嘉靖壬午本的基礎上略作改易的說法似為定論，不少文學史的編 者紛紛採用。99 柳存仁1976年發表了〈羅貫中講史小說之真偽性質〉一文，認為《三國演義》版本 實分兩個系統：《志傳》系統與《三國志通俗演義》系統，100 兩者文字出入甚大，並認 為今人所見《志傳》系統版本的刻本，雖為萬曆、天啟年間所刊刻，年代遠後於嘉靖 壬午本，但其祖本卻可能出現在嘉靖壬午本以前。換言之，《志傳》系統的《三國演 義》版本比以嘉靖壬午本為代表的《通俗演義》系統版本，更能保存《三國演義》小說 98 20 10 1929 10 該文原載《小說月報》第 卷第 號（ 年 月），收入鄭振鐸：《中國文學研究》（北 京：作家出版社，1957年），頁166–239 。 99 可以下列兩例為代表：劉大杰認為「這種本子一出世，那些平話本，自然全湮沒無聞，於 是新刊本便紛紛出現。到明朝末年，那些刊本，也不知道有幾十種，都是以羅本為主， 有的加以音釋，有的加以插圖，有的加以批評，有的在卷數回數上加以增損，文字上也 有增刪，不過改動不大」。見劉大杰：《中國文學發展史》（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06 年），下卷，頁171 ；游國恩認為「繼嘉靖本《三國志通俗演義》之後，新刊本大量出現。 它們都以嘉靖本為主，只做了些插圖、考證、評點和文字的增刪，卷數和回目的整理等 工作」。見游國恩：《中國文學史》（臺北：五南圖書出版公司，1990年），頁1004–5 。 100 《志傳》系統多指以《三國志傳》為書名的閩刊本，《三國志通俗演義》系統則以嘉靖壬午本 為代表，書名多為《通俗演義》的多個版本。 © 香港中文大學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中國文化研究所學報》 Journal of Chinese Studies No. 56 - January 2013 188 李定遠 的本來面貌。柳氏更勾勒了《三國演義》版本演化的基本線索：至治本《平話》刊刻後 四十年左右，羅貫中可能撰寫了《三國志傳》，其後為其他諸本《三國志傳》所宗，此 後再有《通俗演義》的出現。101 澳洲學者馬蘭安（Anne E. McLaren ）支持柳存仁的說法，認為《三國演義》的最 早版本，比起後期各本，包含了更多的民間口頭傳說和較少的正史資料，這些民間 口頭傳說包括關索及花關索的故事，而嘉靖壬午本的編輯因關索為傳說人物而刪掉 了這些故事。因此，《三國演義》的版本演化路線是由《志傳》版本到《通俗演義》版本 的。102 其實，小川環樹早在1968年已指出關索故事不見於嘉靖壬午本，而出現於周曰 校刊本、聯輝堂刊本及楊閩齋刊本等「異本」中，並與柳存仁一樣，提出與鄭振鐸相 反的觀點。其後一些日本學者對《三國演義》的版本進行研究，認為《志傳》版本確實 保存了古本的面貌，但《三國演義》版本演化的實況並非如柳存仁所勾勒的演化線索 那樣簡單。金文京便對建安諸本（即《志傳》系統版本）進行過研究，發現《志傳》的確 保存了古本的面貌，但嘉靖壬午本也有接近原本面貌的地方，並認為關索故事很可 能是後來加插進去的，否定了馬蘭安的說法。中川諭認為《通俗演義》版本與建安諸 本是並列的，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