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屯南地甲骨祭祀卜辞句型讨论-逢甲大学-人文社会学院.PDF

逢甲人文社會學報第 15 期 第 25-60 頁 2007 年 12 月 逢甲大學人文社會學院 《小屯南地甲骨》祭祀卜辭句型討論 姚志豪∗ 摘 要 「小屯南地甲骨」是1973 年春由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安陽工作隊所 挖掘出的甲骨，該批甲骨的出土具有特殊的時代、科學意義，相較於早年中央研 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的十五次挖掘，本批材料使用了更進步的挖掘技術，減少了 綴合的困難。同時，每版甲骨都有明確的地層坑位紀錄，奠定了往後科學發掘的 基礎，是整體殷墟甲骨挖掘歷史中重要的里程碑。 1980 年，《小屯南地甲骨》圖錄出版，學界研究自始即偏重在「分期、斷 代」層面，純粹的語言問題探討並不多，至為可惜。因此，筆者希望將《屯南》 這批材料純粹以「語言對比」、「歷時描述」的角度進行探討，真正落實單批出 土甲骨的語言研究。 筆者認為，《屯南》「康丁、武乙、文丁」三朝卜辭在句型、文例型態上前 後一貫，有不可分割的發展關聯。同時，被部分學者劃為武丁晚期、命名為「歷 組」的武乙、文丁卜辭，年代定位自然也應回歸到中晚期。而「武乙、文丁」卜 辭在事類、文例上與武丁期卜辭的諸多相似點，應該被視為對早期禮制的模仿， 我們從分析句型結構、類型的過程，得到這樣的體會。本文以《屯南》卜辭最大 一宗事類－祭祀卜辭的句型討論來檢驗上述觀點的合理性。 關鍵詞： 小屯南地、祭祀卜辭、句法句型、文例研究 ∗ 逢甲大學中國文學系兼任助理教授。 26 逢甲人文社會學報第 15 期 壹、前言 董作賓先生曾提到，殷墟卜辭中的祀典大分為新、舊兩派，舊派祀典龐雜， 種類有「彡、劦、、尞（）、勺（）、福、御、匚、冊、帝、烄（）、 告、求（），視（見）」，新派則有「彡、翌、祭、、劦」五種周期規律的 祀典1 。 祭祀卜辭的構成要素為祭祀動詞、受祀先祖以及使用祭牲，以「【祭祀動詞】 －先祖－祭牲」這樣的基本句型來衡量，包含部分要素省略或語序易位的句例 中，揀選合於條件的《屯南》卜辭祭祀動詞共「又、歲、、告、、、劦、 寧、 、餗、杏、、、、畐、祝」十六種作為條目。以下，就以這十六種 祭祀動詞為範圍，分項說明《屯南》祭祀卜辭的句型表現。 貳、以祭祀動詞為軸心的句型討論 依《屯南》卜辭表現的實況，我們以祭祀動詞為中心，討論《屯南》祭祀類 卜辭句型的分布以及表現狀況。 一、【又】 「又」字，在《屯南》祭祀卜辭中有獨立使用，不與其他動詞合見的例子， 如： 2 屯95 王其又父甲、公兄壬，叀彘？ 屯978 丁酉貞：又于伊丁？ 屯 1147 丁卯卜：其又于帝□？ 屯2470甲午卜：王其又祖乙，王鄉于 ？ 屯2699甲戌卜：王其又河，叀牛，王受又？吉。 又字直接加在先祖之前，或者加「于」字，形成「又（于）先祖」這樣的文 例，部分例子加上了祭牲，成「又（于）先祖－祭牲」文例，在這種狀況下， 「又」 字用為祭祀名稱，作動詞使用。另外，屯 890 等版還有特殊的「又出入日」例： 1 見董作賓，《甲骨學六十年》（台北：藝文印書館，1974 年），頁 111-112 。 2 公，字作「 」。公字可以獨用，見于屯31版：「乙未卜：又于公？」；為求謹慎，此「公」 僅作為隸定字形，不作他用。 《小屯南地甲骨》祭祀卜辭句型討論 27 3 屯 1116 甲午卜，貞：又出入日？ （一） 弜又出入日？ （一） ╱ 屯2615 癸□其卯入日，歲□上甲二牛？ （二） 出入日歲卯四牛？不用。（二） 「出入日」的詞位功能近於父祖、伊尹、河等先祖、名臣。關於它的詞義，吳俊 4 德以為即「（迎、送）日神」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