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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侵权责任法的一般条款在审判实务中的适用问题 --以纯粹经济损失理论为视角 庐江县人民法院 李红俊 摘　要: 《侵权责任法》自2010年7月1日起施行 关键词:技术概念；类型化；过失认定；因果关系。 《侵权责任法》第2条规定，“侵害民事权益，应当依照本法承担侵权责任。本法所称民事权益，包括生命权、健康权、姓名权、名誉权、荣誉权、肖像权、隐私权、婚姻自主权、监护权、所有权、用益物权、担保物权、著作权、专利权、商标专用权、发现权、股权、继承权等人身、财产利益。”该条款明确规定侵权责任法保护的客体范围为民事权利和受到法律保护但未被确定为权利的利益，其中受到法律保护但未被确定为权利的利益包括死者名誉、胎儿人格利益、商业秘密和纯经济利益等。通常认为此为侵权法的大的一般条款，此外，侵权法兼设置了小的一般条款，即第6条规定：“行为人因过错侵害他人民事权益，应当承担侵权责任。根据法律规定推定行为人有过错，行为人不能证明自己没有过错的，应当承担侵权责任。”（） 纯粹经济损失的界定和特征 （一）、纯粹经济损失的界定。 究竟何为纯粹经济损失，理论界尚无较为普遍接受的界定。“对于什么是‘纯粹经济损失’，各国规定一直都有很大区别，但从中仍可以总结出两个主要流派：其一是，所谓纯粹经济损失是指那些不依赖于物的损害或者身体及健康损害而发生的损失；其二是，非作为权利或受到保护的利益侵害结果存在的损失。”（）前种界定系从纯粹经济损失的事实特征层面进行表述的，强调的是纯粹经济损失不因被害人所受的“人身”、“有形财产”损害遭受的，即损失的纯粹性，此种损失与受害人的人身和财产无关。基于此，有学者定义“纯粹经济损失（pure economic loss），是指行为人的行为给受害人造成的人身损害和财产损失之外的经济损失。”（）但这种定义方式在法律术语的使用上显得不够精确，不能完全涵盖纯粹经济损失的情形。因此有学者采用明显带有的大陆法系的色彩的后一种方式来定义，王泽鉴教授就认为，“纯粹经济损失”系指非因人身或所有权等权利受侵害而产生的经济或财产损失。（）其旨在阐释纯粹经济损失的法律特征，揭示纯粹经济损失不受法律保护的最初特性，表明这种损失不是因为侵犯权利或法律明文保护的权益而产生的。然而在事实层面上，一项“非作为权利或者受到保护的利益侵害结果存在的损失”也可能仍然和受害人的财产损害和人身损害相联系，也仍然可能是纯粹经济损失。（）也就是说此种定义将纯粹经济损失完全排除在可得赔偿的范围之外。此外，张新宝教授则认为纯粹经济损失是不因受害人的财产、人身或者权利的受损而发生而是因特定事由而遭受的纯粹金钱上的难以获得赔偿的不利益。（） 综上观察，我们可以把纯粹经济损失定义为“一种并非因侵害人身（生命、身体、健康、自由、其它人格权）或财产（有形财产和无形财产）而导致的损害”。（） （二）纯粹经济损失的特征。 1、纯粹经济损失的不确定性。“在真实的世界里，‘任何一种实际上范围无限的利益都以几乎无限多样的方式互相连接着。’”（）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经济的发展，人们之间的联系日益密切，频繁的交往使得人们之间形成错综复杂的关系，一个不起眼的侵害行为往往可能引起蝴蝶反应。如工厂排泄废油，造成渔民无法捕鱼，海鲜餐厅歇业，KTV生意锐减，出租车司机收入减少。这些损失都属于纯粹经济损失，其不确定性表现在：从原告来看，原告是无法预见的群体；从时间来看，由于侵权损害的间接性，受害人受损害结果的产生在时间上具有滞后性；从数额来看，由于受害人不确定，损害结果的危害性也无法预见，因此在金钱数额上无法估计。（） 2、纯粹经济损失的产生不涉及受害人财产或者人身利益或特定权利的损害。受害人遭受可能是伴随着人身权或财产权的损害而产生的间接经济损失，也可能是独立于有体损害而生的纯粹经济损失，“纯粹经济损失与间接经济损失的主要区别在于损失是否与受害人的财产损害或人身伤害相联系，如果受害人存在初始的财产损害或人身损害，那么此后发生的损失就属于间接经济损失，反之则属于纯粹经济损失。”（） 3、纯粹经济损失的受损主体可能是初始受害人，也可能是次级受害人。“若受损主体是直接受害人，则损失必不依赖于对直接受害人的财产或人身损害，否则构成间接损失（或称寄生性损失，parasitic loss）, 属于可赔偿范围。”（） 4、纯粹经济损失是应法律实践需要，为了确立损害赔偿的界限而拟制的理论概念，是侵权行为法对可赔偿性损害与不可赔偿性损害加以区分的法律技术工具。在最初意义上，“纯粹经济损失”是法律学者为确立损害赔偿之界限而将某些损害归之于其名下的概念工具，其意义就是要将某些具有共同特征的损害单独圈出，然后由侵权行为法对其赔或不赔作出简单明快的回答。（） 5、纯粹经济损失是经济上整体财产的不利益，不涉及到精神损害。具体表现为受害人期待利益的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