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空间的认知、竞争与合作——中美战略关系框架下的网络安全关系.pdfVIP

38 I外交评论2010年第2期 数字空间的认知、竞争与合作 ——中美战略关系框架下的网络安全关系 沈 逸 摘 要 自布什政府第二任期以来，以“黑客袭击”与“信息自由流动” 为标签的网络安全政策，逐渐成为美国战略框架中的新问题。在奥巴马政 府任期内，随着美国国家信息安全战略的调整，所谓应对来自“中国黑客威 胁”日益影响中美战略互信。美国信息安全战略的调整、“谷歌退出中国事 件”以及国务卿希拉里推进“互联网自由”的讲话，都表明网络安全关系正 在成为影响中美战略关系框架的重要变量。 关键词 网络安全 中美安全关系 数字空间 谷歌事件 就信息技术发展的客观影响而言，各国都面临如何将来自数字空间的威胁纳入 国家安全战略整体框架的考验。而在中美关系背景下，信息安全问题还折射出力量 对比快速变化的两个大国，对于彼此核心安全利益的关切。据此，他们寻求新的比 较权力优势和拓展自身国家利益，评估来自对手的安全威胁。从国家整体安全战略 来看，美国政府现行的战略规划沿袭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克林顿政府提出的“预防 性防御”战略，但是必须指出，目前阶段这一原先蕴含的“进攻性”因素正在日益凸 显，一种更具攻击性的“塑造”战略将成为奥巴马政府第一任期内影响中美网络安全 关系的大背景。 就稳定中美战略关系的大局而言，妥善处理来自数字空间持续增长的威胁，正 确应对中美两国在数字空间的竞争与合作，将成为在21世纪持续影响中美战略互信 关系稳定发展的重要因素。避免过度政治化解读“黑客袭击”、控制数字空间竞争的 程度，以及探索建构共同保障至关重要信息基础设施安全的合作机制，应该成为中 美战略合作关注的新课题与对象。 2009年5月29日美国东部时间11点，奥巴马总统在白宫发表演说，宣布将设 · 沈逸，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国际政治系讲师(上海200433)。 数字空间的认知、竞争与合作I 39 立总统“信息安全协调官”一职，负责协调处理全美所有涉及信息安全的相关事务。① 当时就有报道指出，奥巴马在同一时间发布了机密命令，要求国防部成立专门的网 络司令部，构建覆盖“民用”(信息安全协调官)和“军用”(网络司令部)的完整的美 国国家信息安全战略体系。时隔将近一个月之后，在6月23日，美国国防部长盖茨 签署备忘录，正式宣布现任美国国家安全局局长亚历山大·基思中将兼任美军网络 司令部司令。该司令部隶属于美军战略司令部，办公地点就位于美国国家安全局的 总部，即马里兰州米德堡军事基地。② 2010年1月13日，垄断全球搜索引擎市场60％以上份额的谷歌公司以“遭受中 国政府支持的黑客袭击”以及“不满中国政府对互联网内容的审查政策”为由，宣称 计划“撤离大陆市场”。③声明发表之后不到24小时，美国国务院迅速跟进，要求中 国政府对谷歌遭受“黑客袭击”以及有关网络审查内容等事宜做出解释。④一周之 后，国务卿希拉里发表题为“互联网自由”的演说，宣称美国政府将与私人公司一起 在全球范围推动自由使用互联网，矛头直指中国政府的网络管理政策。⑤ 虽然“谷歌撤离中国市场”事件受到某些偶然因素的影响，比如谷歌创始人个人 意识形态偏好，但这则短短的声明确实包含了影响未来中美网络安全关系的两个重 要问题：第一个问题与“信息基础设施安全”相关，声明提及“Google及另外二十余家 美国公司受到了来自中国复杂的网络攻击”，“在对这些攻击进行深入调查的过程 中，我们所收集到的证据表明，几十个与中国有关的人权人士的Gmail账号定期受到 第三方侵入，而这大部分入侵是通过安装在他们电脑上的钓鱼软件或恶意软件进行 的。”第二个问题则与“网络内容审查”相关，即“这些攻击以及它们所暴露的网络审 查问题，加上去年以来中国进一步限制网络言论自由，包括对……等网站的持续屏 蔽，使我们得出结论：我们不能继续在Google．cn搜索结果上进行自我审查”。⑥ 这两个具体的问题又引出了三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黑客袭击”涉及的是信息安 全，以及国家安全问题上的中美认知与基本战略定位，如果上述黑客袭击真的具有 “国家背景”，那么中美之间究竟应该是“朋友”、“伙伴”抑或是“敌人”?是否需要遵 守“网络内容审查”则直接触及了主权国家与几乎可以忽视所有边界的数字空间的 关系的问题，国家主权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可以适度规制国境内流动的信息内 ott N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