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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经济：一种批判性的述评 Chris Gibson 澳大利亚卧龙岗大学 Lily Kong 新加坡国立大学地理学部 聂启平 译 摘要：本文着重从地理学以及其它明显与地理学相关的学科的视角对“文化经济”的相关文献进行了综述。我们尝试理清有关这一术语的不同理解，并且通过分析其多义性来提出全新的值得研究的课题。在实证观察的基础上，同时也是受到福特主义和后福特主义、集聚和集群理论的启发，我们对代表着相对简单的经济地理学的文化经济相关研究进行了回顾和评价。事实证明，这些关于文化经济的想法中有一部分是符合决策者的口味和需要的，而我们则提出了文化经济的标准模型以及发展经济的规约性建议，并对这些建议作出了评价。然后我们又从这种标准的文化经济转向了理论性更强的讨论，在讨论中，我们根据实际研究中有关经济文化化的争论重新解读了文化经济。我们的结论是，需要进一步认清关于“文化经济”的矛盾性运用，但无论如何，只要我们认真思考有关这一问题的多重矛盾和多重理解，就能认识到其多义性的价值所在。由于目前文化经济研究中还存在着诸多空白，所以我们提出了很多有待进一步解决的研究课题。 关键词：集群理论；创意产业；文化经济；文化政策；城市再规划 一、引言 无论是从理论上还是实践上来说，“文化经济”都已经成为人文地理学中一个日益通俗的词汇。它同“创意经济”和“文化产业”等类似概念一起，共同印证了经济和文化地理学(Crewe Forster, 1993; Pratt, 1997a; 2000a; Coe, 2000; Kong, 2000; Brown等, 2000; Scott, 2000a; Leyshon, 2001; Bassett 等, 2002; Gibson 等, 2002)(Zukin, 1995; du Gay, 1997; du Gay Pryke, 2002; Stevenson, 2003)、传媒研究(Cunningham, 2001; Hesmondhalgh, 2002)、城市规划(Landry, 2000) 和经济学(Howkins, 2001; Caves, 2000; Throsby, 2001)等领域研究工作的蓬勃发展。本文着重从地理学以及其它明显与地理学相关的学科的视角对“文化经济”的相关文献进行了综述。 撰写本述评的一个主要动因在于笔者认识到，经济具有多种形态，而文化经济则是经济领域中一系列复杂关系的一部分；这一写作动力还源于笔者在“文化拐点和（重新）构建经济地理学”方面日益浓厚的兴趣，在这过程中，笔者也意识到“经济根植于文化之中”、“经济通过符号、标志以及语篇等文化媒介得到体现”，而且“文化被认为已经物化在经济之中”（Crang，1997）。另外还有一个动因，就是笔者希望给本刊撰写一篇重点从本体论的角度来探讨经济和文化交叉的批判性述评，以平衡Castree（2004）的述评，他把“经济”和“文化”看成是东拉西扯拼凑起来的操作性关键词（Castree，2004）。当然，我们希望本述评对那些只是想澄清文化经济（以及类似的术语，如“创意经济”、“文化产业”和“创意阶层”，它们所描述的都是了一个“文化”和“经济”相互交叉影响的空间）多义性的人们也能有所帮助。有些术语，比如“文化产业”（cultural industries），源于早期的知识积累，比如Adorno（1991）提出的culture industry。与此同时，在经济地理学中关于“文化转折”影响的争论背景下，“文化经济”已经再次被赋予了不同的内涵。在后面一种背景下，“文化经济”被当作一个术语，用于描述一种通向非新古典主义经济的特殊途径——一种受后结构主义认识论影响的“新型”经济地理学。 在本文中，我们试图理清对这一术语的不同理解。我们认为，“文化经济”已经成为一个存在于诸多地理想象中的多义词汇。我们希望通过研究其多义性来找到有待进一步研究的课题。我们的目标并非一定要消除这一术语歧义，也不是想要将它彻底抛弃（尽管它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批判）——“文化经济”依旧是一个十分有用的短语，而且，作为一种富于启发性的手段，它的拓展性可能本身就有某种内在的价值。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得出了以下结论：我们需要进一步认清关于“文化经济”的矛盾性运用，以及一些潜在的更为保守的理解和应用。我们还注意到，在这一广阔的领域，学术研究的地理分布并不均衡，因此，我们认为，未来的研究工作应该超越欧美这一中心地区。 文章开篇，我们以实证观察为基础，回顾了那些从相对简单的经济地理学视角研究文化经济的文献。这种文化经济的一个特别版本在决策者们中间非常流行，这使得我们相信，描绘一幅标准的、有关经济发展的规约性建议的文化经济蓝图是可能的。文章接下来对这种政策导向作出了评论，并且把“正统”的对文化经济的理解同“新型”经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