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从马克思学说的整体性解读马克思的生态学与生态经济思想.docVIP

二、从马克思学说的整体性解读马克思的生态学与生态经济思想 （一）马克思学说中的生态学思想 马克思的学说中内在地包含有生态学思想，并且这种生态学思想可以从哲学、社会学、经济学甚至生态科学方面来挖掘和研究，这是可以肯定的。然而，在过去以至当今马克思主义研究有不少学者认为马克思的思想中没有生态学思想，甚至认为马克思的思想与生态学思想是根本对立的。因此，有必要对这些论点做出批驳。在批驳过程中，我们可以从侧面确立起这个信念：马克思学说具有生态学思想。 首先，我们要明确“生态学”的主要含义。十九世纪德国生理学家恩斯特·海克尔(Ernst Hackle)在《有机普通形态学》中，第一次给“生态学”下了科学定义：生态学是研究生物与其环境相互关系的学科。生态学一词随着生态学学科的发展特别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生态学学科的成熟及生态问题在二十世纪中叶以后，在全球范围内的现实中越来越突出和严重，内涵及使用范围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二十世纪末期，美国生态学家和马克思主义者理查德·莱维斯(Richard Levins)概括了“生态学”术语的四种主要含义： 1、意味着自然界：即自然的经济体系，它是人类生存的物质基础和物质因素。 2、作为科学门类：即研究自然的经济体系的生物学科。 3、代表一种观念：即根据对自然的经济体系的认识、了解形成的关于人类生存的有效用的观点和看法，并相信它。 4、是一种运动：即一种试图按生态观念改造现有社会的政治活动。 当我们说，马克思学说中内在的包含生态学思想时，我们主要从上述四种含义的前三种含义出发来理解“生态学”；而否认马克思学说中包含有生态学思想的观点，也主要地是从这三种含义来理解的，特别是前两种含义。以这样的理解为前提，一些非马克思主义者和反马克思主义者或从哲学、或从经济学、或仅从一般观念来批评马克思思想对人们解决当今生态问题没有补益，甚至一些承认马克思的著作中包含有不少值得注意的关于生态问题的论述的学者和有识之士也是如此认为。美国学者约翰·贝拉米·福斯特（John Bellamy Foster）对这些批评和质疑作了概括，这些批评或质疑主要表现为六个方面： 一、马克思由于所处时代的限制，不具备分析生态问题的生态科学知识，因而马克思思想中不可能有生态学思想；二、马克思有关生态的论述在其著作中不过是枝节，不值得考虑；三、马克思的生态思想主要体现在他的早期的有关异化的思想中，后期著作中则谈得很少；四、马克思对自然采取的是一种“普罗米修斯式”的态度，强调用技术控制自然；五、马克思认为资本主义的技术和经济进步已经解决了生态限制的所有问题，未来联合的生产者的社会将存在于物质极大丰富的条件下；六、马克思是“物种主义者”，将人与动物彻底分离开来，并认为前者优于后者。 福斯特所作的概括是具有代表性的。在这里，我们不妨以辩论的形式，对这六个方面的批评或质疑做出相应的回应，即对批判做出批判。 如果依据海克尔对“生态学”的科学定义，那么我们可以说现代生态学学科思想的萌芽可以追溯到古希腊时期的亚里士多德或他的学生特奥弗雷斯图斯（Theophrastus），他们两人都对动物物种感兴趣，特奥弗雷斯图斯早在公元前4世纪时就描述过动物之间以及动物与环境之间的相互关系。[28]因此，可以说生态学学科研究的对象在古希腊就被人关注到并考察过，当然，那时是不可能创立出如现代生态学那样的系统的理论的。但是，在马克思的著作时代，因为黑格尔的自然哲学、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和自然主义的唯物主义、达尔文的进化论思想的创立和传播，以及马克思同时代的德国化学家尤·李比希的《化学在农业和生理学上的应用》的出版等这些哲学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思想所代表的水平，无不使得马克思无论是在早期的著作还是在晚期的著作中关注到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并能把握住现代生态学学科的核心原则（这一点后面将有说明）。因此，是不能以马克思生活在19世纪，而现代生态学成熟于二十世纪就武断地认定马克思不可能有生态学思想。有的学者甚至根据马克思没有明确地使用“生态学”术语而否认马克思生态学思想。其实，马克思是应该知道“生态学”这一述语的。众所周知，恩格斯对海克尔是熟悉的。问题不在于使用何种名称的概念，而在于概念所表达的内容。海克尔的“生态学”术语是受达尔文在《物种起源》中使用的“自然的经济学”或“自然经济”（Economy of Nature）的启发发明“生态学”的。达尔文“自然经济”指的是一切的生物界和无生物界中自然发生的，决定每个已知生物种所占有的地区的关系和联系。[29]达尔文所用的“自然经济”概念的内容正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使用的“自然历史”概念的内容中的主要组织部分，因此，马克思恩格斯才说达尔文于1859年出版的《物种起源》中的进化论思想为“我们的观点提供了自然科学的基础。” 假如马克思知道了“生态学”术语，却使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