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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型受众”培养 　　【摘要】“批判型受众”是德国青少年媒介素养培养领域中的重要概念。本文通过对德国战后五十年媒介批判能力教育发展情况的历史分析，介绍了德国学者关于媒介批判素养教育的理论研究范式，并结合当代德国著名的青少年媒介素养教育杂志――Spinxx的项目案例，指出在新媒介情境下，德国青少年“批判型受众”培养模式的作用与意义。在此基础上，本文尝试讨论了这一模式对我国青少年媒介素养教育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批判型受众；媒介批判能力；媒介素养教育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 　　 　　随着传播研究的发展，受众的地位不断上升。在信息传递过程中，受众不只是被动消极的信息接收者，他们通过主动积极的反馈参与，或者是策略性的意义解读，可以对媒介信息的生产产生程度不同的影响。英国媒介学者霍尔（Hall，1985）曾经提出，受众除了采取与信息发送者立场相一致的“优势”解读外，也可以用协商乃至对抗的方式来使用媒介信息。总之，与以往受众被看作是无力的、容易受到商业与意识形态代理机构操纵的对象相比，传播理论中的受众被赋予了批判的能力。 　　尽管关于受众批判能力的经验证据仍然十分少见，但在媒介素养教育中，尤其是在青少年的媒介素养教育构成中，受众的媒介批判能力成为了衡量受众媒介素养的一项重要指标。它既包括受众对传播内容的鉴别能力，即受众用来识别或是界定媒介信息的文类、规则、惯例、叙事方案等的能力，也包含了媒介对人、对社会的影响这些深层次方面的认识。 　　在德国，青少年媒介批判能力的培养一直是媒介素养教育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一方面是因为青少年处于思想尚未成熟时期，媒介接触频繁，倘若毫无媒介批判意识，容易盲目全盘接受大众媒介提供的信息和图景，成为媒介的“俘虏”；但更重要的是，一个能对媒介进行理性批判分析的青少年受众群体，不仅能够间接促使媒介产品质量的提高，从长远看，更有益于社会的民主文明建设。因此，德国在二战后50多年里，在“批判型受众”的理论范式、具体实践等方面作出了许多有益的探索与成绩。 　　 　　一??德国的媒介批判传统 　　 　　上世纪60年代末，一场“批判”的浪潮席卷欧洲，学生们质疑权威，要求建立自由开放的学术环境。这时已经从美国迁回德国的法兰克福学派成员霍克海默和阿多诺通过对媒介现象和产品，如现代音乐、爵士乐、电话、电视等的一系列分析，开创了以批判“文化工业”为核心的理论传统，他们的理论也由此被称为“批判理论”。在阿多诺看来，“文化工业在大众传媒和日益精巧的技术效应的协同下，大事张扬带有虚假光环的总体化整合观念，一方面极力掩盖严重物化的异化社会中主客体间的尖锐矛盾，一方面大批量生产千篇一律的文化产品，来将情感纳入统一的形式，纳入一种巧加包装的意识形态，最终是将个性无条件交出，淹没在平面化的生活方式、时尚化的消费行为，以及肤浅化的审美趣味之中。”[1] 受批判理论的影响，当时德国一批年轻学者，如沃尔夫冈豪格（Wolfgang Fritz Haug）、亚历山大克鲁格（Alexander Kluge）等人，开始了媒介批判领域的研究。为了使受众对媒介提供的虚假快乐保持警惕，让人们能够利用媒介从事富有个性价值的创造性活动，德国媒介教育领域产生了“批判型受众”这一概念。 　　汉堡大学Hans-Dieter Kübler教授认为，“批判型受众”是一种教育模式的指导原则，是批判理论在媒介教育中的发展，它不仅是学术性的，而且具有政治性，并且作为一种多样性的变革运动应该深入到国家与媒体自身的发展过程中。因此，“批判型受众”是德国媒介素养教育最终所要达到的重要目标之一，也就是说，媒介素养教育应该致力于培养并指引公民成为“批判型受众”。[2] 　　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德国的教育形式不再仅局限于经验现实或人本身，而是更多地涉及媒介。在当时中小学艺术社会和德语课上，青少年通过不同媒介的使用，来认识各种媒介的特性；在艺术或视觉传播的学习过程中，媒介批判作为课程的组成部分被引进了教学。[3]除了学校的教育，媒介，尤其是公共广播电视机构，也加入到了“批判型受众”的培养队伍中。他们制作了有关媒介发展以及媒介政策问题的节目，以引发公众的讨论和思考。西德电视台曾经开设过两档媒介批判节目――“批评的回音”与“反响”。前者播放电视节目制作者回复观众的信件，后者则是职业评论家对电视节目的看法。1971年，在柏林广播电视展上，西德/南德电视台对“坐在玻璃房（即演播室，笔者按）里必须学会算计”的讨论进行了转播。这个后来被称为“玻璃房”的著名电视讨论节目的目的在于使“电视媒体制作机构对受众透明。”它致力于对观众进行媒体启蒙，以避免现代化的媒介传播主观操纵大众的思想，其主要内容是公开节目制作过程，探讨新闻的传播方式，对观众收视习惯的分析以及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