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布菲作品的启示—从中国水墨画的创作观点来思考-袁金塔.PDFVIP

杜布菲作品的启示—从中国水墨画的创作观点来思考 袁金塔 1998.10 前言 四年前（一九九四年），台湾民选第一届省长时，民进党的竞选口号是「四百年 来第一战」。所谓「四百年来」应是略去早期台湾（秦汉到明）。而从荷西时期， 经明郑与清治时期、日据时期，到了国民政府迁台至今。这期间，台湾经历了中 国、日本、欧美三种文化的洗礼。但遗憾的是，由于不同统治阶层的自身利益考 考虑，不是互相排斥禁止，就是未被重视，以致无法形成一连贯体系，有血有肉 的文化体，而只能形成浅碟子文化。 近年来台湾经济繁荣，政治民主，造就了台湾有始以来最富有的社会，人民 丰衣足食，应有尽有；但为文化质量则未见大幅提升。虽然，文化建设亦积极推 动中，但似乎还不够，仍有待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九月下旬，国立历史博物 馆举办尚．杜布菲（Jean Dubuffet ）回顾展，盛况必可预期。我试着一个创作者 的角度，以台湾这块土地主体，从中国水墨画的创作观点，藉西方有关他的论著， 与其创作自我解剖，及其作品来分析，并与中国水墨创作观念相对应，就创作理 念、形式技法来探讨。「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希望为水墨画的创作，提供一些 建议，对「台湾水墨风格」的建立有所裨益。 杜布菲的创作理念、形式技法 艺术的本质 一九六三年，杜布菲说：「……艺术，本质上来说，就是新颖。……对艺术创 作来说，唯一健康的饮食就是︰不断革新。」（注一） 一九五一年，杜布菲在芝加哥的「反文化立场」的演说中：「……我个人非重 视原始人类的价值，他们有直觉、热情、多变、猛烈和疯狂的特色，……我并不 认为在我们西方社会中，没有这些特色。相反的，我们有！但是我们文化所重视 的价值，并不会激发我们心灵里的真正动力，……我重视的是直接与我们目前生 活有关的艺术，是从我们真实生活和真实心灵所流露出的艺术。」（注二） 他反对西方文化中，认为人凌驾在自然之上的崇高想法，以及西方文化中用 以传达思想的能力，如：理性、逻辑、复杂的理念、分析、语言能力，特别是书 写的能力︰「这些沟通的媒介，其实只是表达了思想的干尸罢了：对火焰来说， 这些都只是残渣。……」最后，他提到最重要的部份，那就是对于「美、丑」应 在西方社会中消失的论点︰「我坚决否认世界上有丑人和丑陋的事物，我对这种 想法深深感到反感。」他坚持要废除传统的美丑观念：「艺术终会回到其本身作用， 不再只是将形状和颜色组合，以飨视觉之乐，……艺术是和心灵对话，不是和眼 睛说话。在原始社会中，就是这样的观念。他们的想 法是对的。艺术是一种语言，是用来作为认知和沟通 的媒介」（注三） 我们可以从他一九五O 年代的作品〈女人的作 图一 杜布菲 女人的身体 116*89cm 1950 品〉（Corps de dames ）（图一），看到大大违反传统的意象体系。他写道：「当我问 自己为何会想到这种典型的差劲绘画主题，我想部分因是――世界上的各种物种 中，女性的身体长久以来便一直与似是而非的美联想在一起（对于西方而言，这 是来自希腊传统加上杂志封面的催化）。现在，我要来抗议这种美学，我认为这 种美学是很悲惨而令人失望的。我当然也是在寻找一种美感，但不是西方式的美 感。我想要的美感，和外观没有什么关联，……任何地方，甚至是在最凋蔽的景 象中，也可以有美感。我希望人们将我的作品视为是受轻视价值的重建院。…… 而别搞错，它当然是热忱的颂扬作品。」（注四） 在这些作品中，他向西方文化中的神圣图像挑战，我们看不到外观裸体特有 的官能美感。他将人物高度扭曲变形，在西方的文化标准下既单调又丑陋。强调 材料的表现性，用强烈粗犷、有力的线条，刈裂、刮出形体的轮廓结构。以及平 放挤压的扁平空间，将女性身体重新塑造，用另一种语言来诠释他自己心中的女 人身体，似乎是一种「受害者」的形象。大大地 颠覆了乡芳的审美价值。 他又说：「对于实体世界的热爱和神秘已过度 了，我觉得有点腻了。因此，便只想反抗，现 在吸引我的是不真实的世界（the unreal ）……。」 （注五） 杜布菲常亦是到自己对艺术的使命，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