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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 本期推荐 中国模式的特点、挑战及展望 王 辉 耀 中国经济的强劲崛起，一方面使得西方世界不得不重新进一步分析中国发展的原因和挑战，另一方面，“中国模式”的有效性成为中国对外提升影响力，对内加深自我凝聚和认同的有力宣传利器。此外，在这场全球的金融危机中，中国经济已经率先复苏。许多发展中国家更将本国经济复苏希望寄托于中国。“中国模式”再度成为热点。 一、“中国模式”的特点 总结现今普遍流行的说法，所谓“中国模式”主要是指改革开放后至今的中国社会发展模式。其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政府强势和集中高效 两千余年的政治传统影响了中国发展模式的价值内核趋向于“中心驱动”模式，即政府是“主导型政府”或“强势政府”。主导型政府便于资源集中、行动高效，是成就“中国模式”的核心要素。 中国政府的强势首先表现在其对经济具有决定性影响力，通过国企或与国家关系密切的企业进行运作，国家政权通过对这些企业的控制介入经济。国家政权在市场中具有中心地位：确定经济优先发展方向和目标，引领经济体制向符合市场需求的方向发展，比如制订“五年计划”，比如大型国企的巨大整合力。 中国政府集中掌握着较多资源，譬如土地国有，具备极强的行动力，在经济建设方面具有很强的动员和干预能力，基础设施建设因此可以进行细致的全局规划，某些难度高或短期见不到效益的项目才可以用“搞运动”的模式强力推行。因此，“中国模式”在过去三十年积累下发展中国家少有的基础设施。这种集中的资源在过去30年保障了其他领域的高效、顺利的运行。 （二）对外开放和学习其他模式的成功特质 新加坡东亚问题专家马凯硕曾总结出亚洲几大模式成功是吸收了西方智慧七大支柱的结果——自由市场经济、熟练掌握科技、精英管理班子、实用主义、和平文化、法制及强调教育。中国模式也不同程度的吸收了西方的这几大智慧，同时还学习了亚洲内部的“日本模式”“亚洲四小龙模式”的成功经验。 在实际操作上，中国经济采取了对外国以及国际贸易和外资开放的模式。在开放中获取先进技术、现代管理方法、先进知识以及外国资本。通过渐进式对外开放，中国逐步加入国际经济体系，成为世界主要进出口国和对外被投资国，并正在变成主要的对外投资国。 （三）不断修正的形式 中国模式是一种经验的总结和后发的理论归纳，即中国经济发展是在不断的“试验——修正——再试验——再修正……”中搞起来的，也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试点”、“经验推广”之类的词汇，中国人绝不会感到陌生。而这一特点依然源于前面提到的集中高效。在一个局部，封闭式的推行某一政策，搞好了就推广，搞不好则立刻可以叫停、重来，即使出了什么问题，凭借政府的强行动力，也可以把负面影响限制在极小的一个范围内。这同时说明，广义的“中国模式”本身没有局限，在未来也应处在不断的修正中。 （四）较强的务实性与较快的适应能力 政府主导模式让中国在面对意外情况时拥有较强的务实性和较快的适应能力。邓小平当年的“白猫黑猫论”就是这种务实性的一种表现。在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上，“中国模式”一方面，大力培育和发展市场经济这只“看不见的手”，而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却从未停止过发挥主导作用。面对危机，两手并用的“中国模式”显得更有克服危机的反应能力。 （五）渐变发展过程，稳定国内局势 “稳定压倒一切”是中国政府一贯坚持强调的。因为不断“实验和修正”而没有在经济体制尤其政治体制上进行剧烈变革。所有变化和改革都在循序渐进中进行，避免了东欧剧变的不成功经验，维持了国内长久的便于搞经济建设的稳定局势。这种稳定的强调在一个GDP从低水平经济向高水平经济迅速发展进程中显得十分有效。 （六）“人口红利” 对比其他发展中国家，中国的优势首先在于劳动力成本低廉，这是“中国模式”取得成功的“人口红利”。最近30年来，廉价中国劳动力大军，为中国经济的增长贡献率达到26.8%。大量的农村人口在城市化的过程中涌入城市尤其是沿海地区，每年供给的劳动力总量约为1000万人。而且得益于建国后开始展开的扫盲运动，文盲半文盲在人口中所占比例不高，所以在发展中国家中素质相对较高。另外，传统东方文化吃苦耐劳、刻苦、节俭的特性在中国人身上尤为明显。这些保证了经济增长中的劳动力需求和社会保障支出的低负担。 （七）把握全球化浪潮的机遇 中国模式的成功还赶上了重要的历史的契机——幸运地在对外开放之时恰好迎来全球化浪潮。全球化进程中，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进行中、低端产业转移，发展中国家利用发达国家的技术、资本，和本国的资源进行产业升级。 中国国内环境稳定，加上人口红利再与全球化相结合，中国的“比较优势”凸现出来。在缺乏发达的国内消费市场的前提下，中国依赖国外市场、尤其是欧美市场来解决了产能过剩的问题。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将大量的“中国制造”遍布世界每个角落，中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