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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亭花』
『寒亭花』
花香于指间流转。不知这是情花尽绽的第几个春秋。它们盛开得这般如火如荼,像是百花宫前升起朵朵彤云。亥时三刻与天际妖娆的晚霞融作一片,盈满视线。来过百花宫的人,都说这几圃情花,一眼难忘。无数人为绮景所惑,于圃外忘返流连,最终……永远地留在这里。有时候也会有宫中大意的弟子跌入,她们死去时面目惊恐,青丝如水在花间流落。我是这些剧毒情花的主人。也曾为她们难过,尽管只是纯粹要留住这南疆万花不及的美,却渐衍了罪恶。娘却说,这些女子,她们都不值得怜悯。惟有情之人才会为情花所害,情意越浓越是毒根深种。而这种情在宫中是禁忌。我的娘,是百花宫主。方玲珑。称是我娘,外人见来说是姐妹也无虞。她偏爱炽烈的红色,娇媚似一朵开到极至的情花。她长袖善舞,轻展彩衣间更是姿容倾城。以舞融入刀法,传承一脉。是以百花宫的女子每一式刀法都如花似雨般眩目地美。她给我取名舞情,想是由此。而我只偏爱短促凛冽的招式,亦只喜着一身素色衣裳,纤尘不染。娘说,我练刀时如惊鸿飞掠,刀光清冷一如父亲的眼睛。娘说,我的父亲是一个深沉的男子,有近乎疯狂的偏执。他的笑容那样英挺而邪气恍惚。她从不入这园圃,因为一片情花花瓣,足已令她万劫不复。她回忆起父亲时总是带着旖旎的微笑,沉溺于往昔的良辰美景,并一点一滴地为我描画那素未谋面的男子,魔教教主冷无心。这身世并不光鲜,我从小就知道。白部女子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中原男子待你好时,比太阳还要温暖,中原男子翻脸时,黑夜也不及他冰冷。那些情花一年年枯荣,比它们更剧毒的是爱情。十六岁那年我离开百花宫,去看一种河水以北才有的花。因为娘说我不是偏安于南疆任何花朵,我应是傲雪凌霜的梅。那花绽于冰凝雪舞间,独抉幽然。离宫时娘只是浅浅嘱托我早些回来。眼中有看不懂的隐忧。后来的后来我想,若不是北渡,若是偏安南疆,或许那些情花可以在我的呵怜下嫣然不败。亦是永远不会遇到我那寒亭前挹梅微笑的哥哥,永远。
在安逸的宫中,无数精妙的刀法用以修花雕石,弟子们的眼神都纯澈而柔软。我的刀第一次沾染人血是在黑风寨的蜿蜒的小路边。登徒子,一刀断喉。他安静地倒于青茵之间,不再有任何人世的肮脏欲望。大片鲜血染红的衣裳,让我想起我的园圃和盛放的情花,蓦然觉得温暖熟昵。原来那些弟子如此惧怕的杀人与死亡,也可以温暖。我走过竹海的摇曳,涉过洛水的清觞。我微笑着问过很多人,这里有没有梅花。每每有盲眼的男子向我攀上手来,清泠的刀光便如惊鸿过水般划过他们的颈际。那些惊艳的眼神令我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容貌,临水悄顾影,红颜如玉啊。他们的消失使我被武林中慌惧的人们称为冷梅仙子,素衣冷眸。那时正是中原武林风雨飘摇的时节,父亲冷无心的很多消息也或多或少地传入耳中。我得知他另有妻儿,那与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名叫慕庭。我很想问娘,即使是如此,也要为他一生痴绝?有人说洄洛岛的北面是暮枫林。那里是寻常花朵可以破蕊的界线,再北行就只有冰封和酷寒。而就是在这种地方,我的双生梅啊,它们寂寞开无主。路上的景致渐见变化,由苍林枫火到隐见素白,那是冰剑村的残霜。再不久后掀起马车帘子,萧萧的寒烟雪色便扑面而来。就像……就像梦中才有的景致,一抚素白裙裾,便将这身子与霜雪相融。这美景,一见倾心。村子的边境是寒亭一座,我看到那个男子孤清颀长的背影。他伸出手去轻轻撷下一枝颜色清寒如雪的花。不用相问我已知道它就是梅。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男子修长的手指轻触那脆弱的瓣。他回转头来,那深沉而邪气的眼眸,深触到我的心脏。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他是谁。红尘人世,他的双眼如一泓幽湖,可以泠泠地,让我望见自己的倒影。记得娘告诉过我,她诞下女儿的一刻起,心知我断不会是个温软甘甜的女子。因那眸子,自幼年起便透出凛冽清寒。“舞情,你有酷似你父亲的面容与眼眸。”是的。我依稀记得幼年与娘同卧一榻,夜深朦醒时常见她依一盏半昧灯火,目光温柔地流连于我的面庞。那眼神不知是灯光相映还是怎的,总是冉冉流动似有泪欲落。十数年一恍,眉目逐渐舒展,不再如幼时棱角分明。那承托了母亲无尽思念的相貌,柔化出一张冷艳的女子面容,渐成绝世的风华。而我的哥哥,冷慕庭,再怎样变化我都可以辨认出他与我相似的东西,依稀。其实我也很早就知道回头是岸。但是那孤绝出尘的男子啊,一眼就是永远。日后有时我会想,我与他的相爱,是否都只是爱上了彼此身上,自己优秀的倒影。于是那么自然。不知道。他也一直不知道方玲珑与冷无心,这父母辈隐晦的爱情。不知我与他血脉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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