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古镇走来何满子.doc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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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古镇走来何满子

龙门古镇走来的何满子   龙门古镇      2009年清明刚过,人到杭州,4月9日,抽空前去新安江与兰江汇合处的梅城踏青。返回杭州途中,兴致仍浓,行至富阳附近,高速公路上有一示意牌,赫然写着“孙权故里,龙门古镇”。我对朋友说:“走,我们去看看。”   古镇前的广场上矗立一块巨石,上面镌刻一句碑文:“来这里读懂中国。” 充满自豪。再看,原来是何满子先生所题。“啊,这是何先生的家乡!”惊喜中大声对朋友说。知道何先生是富阳人,却未想到龙门古镇就是他的故乡!熟知他的笔名“何满子”,反倒忽略了他的本名“孙承勋”,忽略了他与孙权的家族渊源。再读碑文后的题跋:“此地为吴大帝子孙千年繁衍之地,积淀了中华民族丰厚的历史文化,仔细省察,可读懂中国。”显然,只有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只有深厚的故乡情,才能使他写下如此豪迈的碑文。   “下次见到何先生,我得告诉他,龙门真的很棒!”我对朋友说。   不再有“下次”了。一个月后,5月8日,何满子先生因病在上海去世,享年九十一岁。我已来不及向他讲述龙门古镇印象,再也看不到他的总是锐气逼人的目光,也听不到他直率、充满激情的言谈了。      送别胡风      认识何先生已整整三十年。   1980年左右,我正在复旦念书,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贾植芳先生家中。   在1955年被打成“胡风分子”时,满子先生与胡风并不熟悉,与《七月》、《希望》杂志也没有任何联系。满子先生过往甚密的是贾先生,应该说,他的受牵连入狱,与贾先生直接有关。这也是他俩关系一直密切、来往频繁的原因。   大学毕业后,我到北京工作,印象中,多年来满子先生很少来北京,但在胡风去世前后,他有两次专程赶到北京,与胡风做最后告别。   胡先生忽然病重是在1985年4月上旬,他住进了友谊医院。他被确诊为贲门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不能动手术,只能做化疗、吃中药缓解。医生确定,他很难活到10月。对所有朋友来说,这是惊天霹雳,他们纷纷从外地赶来探望。   后来,满子先生这样回忆他与胡风的最后一面:   胡风住在单人病房,病人的床铺以外,只有一张桌和一张小沙发。胡风闭目坐在沙发上,我进去后他只是微微张一张眼,下颌微微点动,???意我坐在他身旁,表明他神志是清醒的。但自始至终不发一言,魁梧的身体已很瘦削,脸色暗青,病魔已把他侵蚀得异常委顿了。   病房里除了女儿晓风陪侍以外,聂绀弩和周婆派了吴丹丹正在看望他,不久,路翎也带着刚刚印好的第一部的《财主底儿女们》来了,把书捧在他面前,翻开给他看他所写的“序言”。这时他大约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张着眼,在路翎指点着书时,他脸上闪过一脉轻微的、如不注意难以察觉的欣悦,但立即闭上眼,不再有表情了。连晓风一匙一匙喂他冰淇淋时,也只是闭着眼啜入,口唇的翕动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这只能是最后一面。6月8日,据确诊还不到两个月,胡风去世,享年八十三岁。应家属要求,文化部同意请部分因胡风而受难的主要人员来京参加追悼会。   满子先生又一次来到了北京,与他同行的上海朋友有贾植芳、任敏、耿庸、王戎……追悼会之前的一个晚上,大家汇集在饭店的会议室,由满子先生挥毫抄写挽联。他的古典文学功底与书法功力,在朋友中属佼佼者,由他来写挽联,堪当重任。   房间很静,空气显得凝重,除了偶尔就挽联内容议论几句外,大家很少说话,只是站在一旁,注视着满子先生挥洒哀伤与悲愤。   第二天,追悼会结束后,梅志请大家一同到家中吃饭――这是迄今为止所谓“胡风反革命集团”人数最多的一次聚会。许多人都来了,而胡风先生永远不可能来了。   饭间,互相敬酒之后,满子先生忽然站起来,背对阳台,面朝所有人大声提议:“来,为我们死去的朋友们干杯。”高亢语调中,我听出了悲愤与凄凉。   回望历史悲剧   就在这次聚会之后,我开始确定研究方向,想趁胡风事件的当事人大多健在时,首先做好史料搜集和口述实录,以便为未来的写作做准备。   满子先生从一开始就非常支持我的工作。1987年,我去信请他回忆被捕的细节,没想到,他写来一封非常详尽的长信。信如下:      李辉同志:   6月11日来信收到。因近日忙于研究生答辩,迟答为歉。   你所需要知道的情况,简述如下,事实非常平淡,几乎毫无戏剧性。   5月13日舒先生所提供的第一批材料公布后,我感到了一点紧张气氛,但我自感即使有事情,也牵连不到我。15日,星期天,王戎到我家,十分紧张,说他已作交代,劝我也交代和“集团”的关系。我说我与“集团”有什么关系?他说,他是奉了吴强(当时的市委宣传部文艺处长)之命来叫我交代的。我未予理睬。这是第一个征兆。   但我仍觉得无论如何牵不到我,当时我住在利西路四十四号,是一幢花园洋房,几家人共住,有电话。星期一(16日)我外出回来,邻居告诉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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