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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子虚乌有”新探——兼答管怀伦和晋文（张进）教授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子虚乌有”新探 兼答管怀伦和晋文(张进)教授 孙景坛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教授南京210001) 摘要:传统至上世纪90年代,学术界都认为汉武帝曾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搞思想 专制.笔者认为子虚乌有.但管怀伦,张进认为:虽然汉武帝采纳董仲舒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子虚鸟有, 但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确有其事,并以卫绾建议”罢中商韩苏张”为基点,展开论证.笔者认为不要. 卫绾不是儒家,”罢申商韩苏张”不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整个汉武帝时期都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实 证.事实上,汉武帝尊儒是采纳他儒学老师王臧的建议”绌抑黄老尊崇儒学”,实质是”以孝为主,悉延百端.” 关键词:王臧;卫绾;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绌抑黄老尊崇儒学;以孝为主悉延百端 中图分类号:K23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8263[2009)04—0090—09 十年前,笔者发现传统至今学术界流行的汉武帝采 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说不妥,对此提出 了质疑,引起了学术界广泛重视,带出了一批探讨论 文,既得到了一些学者的拥护,但也有人如管怀伦, 张进(笔名晋文)教授等提出了批评.管怀伦认为汉武帝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一个过程,该过程包括六个环 节,后增加到八个,张进主要是对管怀伦的论证做了 些补充.笔者认为,管,张二教授的批评值得商榷,对 此问题也应作更深入的探讨,这里就想再谈点新看法,不 当之处,敬请批评. 把”罢申商韩苏张”当作”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的基点无理论和事实依据 管怀伦说:建元元年卫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 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是汉武帝罢黜 百家独尊儒术的第一步.”张进也说,这”是汉武帝’罢 黜百家,独尊儒术’的第一项举措.” 可见,这是管,张二人关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 术”说的起点和基点.但有几个问题: 第一,此说据笔者所知最早出自张维华先生.张维 华认为:”窦太后好黄老之言……而以丞相卫绾为首的儒 家集团,则想废除黄老政治,改用儒家的政治思想.《汉 书?武帝纪》载:’……丞相绾(即卫绾)奏:…….’此即中国 历史上所说的武帝时’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这件事.” “汉武帝在为太子时,就接受了儒家的思想教育.……卫 绾是个儒生,可想他在教诲和匡导武帝时,必然用了一些 儒家的学说和思想”;”卫绾的议奏中固然没有明白指出 黄老之言来,其中必然是暗含着的.”张维华此说坚持 的是司马光的汉武帝建元元年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 百家独尊儒术”说.这一说法至少有三大弊端:(1)不能证 明董仲舒的对策时间在建元元年.司马迁和班固都没有 此说;《天人三策》无一是建元元年的作品;这年对策的第 一 名是公孙弘;建元元年的江都相不是董仲舒.(2)抹杀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子虚乌有”新探 了王臧是汉武帝儒学老师即”太子少傅”和他在建元元年 前就回到汉武帝身边的事实.《史记?儒林列传》说i”兰 陵王臧既受《诗》,以事孝景帝,为太子少傅,免去.今上 初即位,臧乃上书宿卫上,累迁.”《汉书》也是这么说的. (3)无法说明汉武帝的”尊儒”思想来自董仲舒.假定董仲 舒的对策在建元元年,那么,王臧是汉武帝的儒学启蒙老 师,汉武帝”尊儒”应出自王臧.为了解决以上难题,张维 华提出了卫绾的建议就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和”卫绾 是儒家”说.其实,张维华只要回避王臧的儒家帝师身份 和不能确证董仲舒在建元元年对策,就是隔靴搔痒;说 “卫绾是儒家”更是画蛇添足. 第二,尽管证明卫绾为儒家是张维华学术研究的一 个失误,但他说卫绾的建议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尚属 合理,因为他认为董仲舒的对策在前.可是管怀伦,张进 将此说作为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基点,这样说 就不妥,因为他们认为董仲舒的对策在元光元年.这就 需要重新确证卫绾的儒家性质.”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总 不能由非儒家提出.这里有几个问题:(1)仅凭帝师身份 不能证明卫绾是儒家.管怀伦学张维华的腔调说:卫绾 “作为武帝的老师……至少是汉武帝向往儒学的思想注 入者之一.”@张进也有此说.@现在有人在网上还用卫 绾曾是河间王的老师来证明他是儒家,亦属此类.其实 不妥.因为无论在《史记》还是《汉书》中,卫绾都与”黄老” 人物合传,不入《儒林(列)传》.在先秦和汉初,帝师不都 是儒家.如秦代赵高是胡亥的老师,汉初石奋是汉景帝 的老师,他们都不是儒家.况且,王臧是汉武帝的正式儒 学老师.如果卫绾是儒家,那么,汉武帝就没有”黄老”老 师了.在”黄老之治”下,太子不接受”黄老”教育,不可能. 卫绾一生无文学,在”不任儒者”的汉景帝时期,能官至 丞相,拿什么来证明他是儒家呢?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