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杂剧才子佳人戏中的丫环形象.docVIP

元杂剧才子佳人戏中的丫环形象 04级硕士生庄清华 一、总说 罗锦堂先生在他的《现存元人杂剧之分类》中概括了“良家男女之恋爱”，有《拜月亭》、《墙头马上》、《西厢记》、《倩女离魂》、《金钱记》、《留鞋记》、《萧淑兰》、《碧桃花》、《符金锭》、《东墙记》（见《元曲通融》张月中主编 第553页），加上未收入的《zhou梅香》共有11种。其中，《留鞋记》的女主角是胭脂铺老板的女儿，在追求爱情的道路上自然要比大家闺秀们来得大方些，所以，对丫环的帮助也不甚需要。而且此剧涉及判案、断案，有公案戏之嫌。《倩女离魂》和《碧桃花》两剧的爱情戏主要集中在阴阳两界的相恋，是魂魄与人的相恋，爱情女主角是以魂旦形式出现。那么，既脱离了人间，自然不受人间各种规矩束缚，丫环也就不要也罢。《拜月亭》则是患难中的爱情，时势的特殊，将爱情主人公直接推到了一块儿，身份和礼节因为生存问题而暂时隐退，丫环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而《萧淑兰》则是这11种剧中的另类，其男主人公满口封建礼教，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说媒，他还故作“矜持”，令人恶心不已。女主角却又忒大胆（这虽然不能排除其真实性，但确实也影响美感），所以丫环只是作为龙套人物形式地存在着，代为传书的是嬷嬷。再看《墙头马上》，其中的丫环梅香虽也代为传书递简，但和《萧淑兰》里的梅香差不多，没多大作用。起作用的也是嬷嬷，不同的是《萧淑兰》中的嬷嬷立即代为说媒，而《墙头马上》的嬷嬷则是先以礼教教育一番（类似《西厢记》、《东墙记》、《zhou梅香》中的老夫人），然后才帮助二人成就好事。《符金锭》的爱情道路相对顺畅多了，这与男主角的身份有很大关系。同为官宦子弟，又有许多人帮忙提亲说媒，梅香丫环也只能是形式性人物。值得注意的是，剧中直接把梅香定位“净”（见《元曲选外编》隋树森编 中华书局 因为只借第三册，上面没有出版时间，待下回查 第982页“正旦扮符金锭领净梅香上云”），可见当时丫环常常在场上插诨打科，以滑稽逗笑为目的，如，同书第993页，梅香说：“小姐，你则把绣球儿丢下去，打着丑的你若不嫁他，我替你去。”这在其他剧中也存在，这里暂且不说。《金钱记》中的男主角韩翃有《西厢记》中张生的风魔劲，其女主角有《zhou梅香》中小蛮的勇气——丢下串金钱以传情。但二者的爱情进行曲并没有让丫环梅香的传书递简来继续，反倒因为贺知章、李白等名望人物的“积极参与”而戛然而止。所以，虽然顺利，但也失了《西厢记》婉约曲折的美丽。 最后的三种——《西厢记》、《东墙记》和《zhou梅香》，一般认为后两种是《西厢记》的模仿之作。 二、《西厢记》、《东墙记》、《zhou梅香》之比较 笔者把这三者粗略地比较一番，发现以下异同。 第一，从爱情发生的背景看。《zhou梅香》和《东墙记》都是事先已有婚约的，《西厢记》虽也有婚约，但是与小姐约的是爱情主人公之外的第三者。 第二，从爱情发生的时间看。三场戏均发生在春天。《西厢记》是二月上旬，《zhou梅香》是三月望日，《东墙记》是三月之间。 第三，从爱情男女主角看。三者都是才子佳人。 第四，从丫环看。《zhou梅香》和《东墙记》的丫环都是能“吟诗写染”，只有《西厢记》里的红娘不识字。共同点是都是小姐的贴心人，而且伶俐乖巧。然而，这些丫环实不该识字，不然无法解释小姐肯让她们传书的疑问。 第五，从相见方式看。《zhou梅香》是在家中正常相见。《东墙记》和《西厢记》均是无意见撞见，一是在墙头，一是在佛殿。 第六，从爱情的障碍看。都与礼教有一定关系，但又不尽相同。如《zhou梅香》中的障碍很有些蹊跷。老夫人本是要“且慢慢的打听那孩儿在那里时，着人寻将他来，成合了这姻眷”。可人家真的寻上门来了，却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让他们以兄妹相称，凭白让观者和爱情主人公一起感到纳闷儿，就是不说明真相。这不知是作者无意为之呢，还是学《西厢记》没学好？《东墙记》的男主人公倒是自知自己“赤手空拳百事无，父丧家贫不似初”，没有直接去找亲家。所以，障碍更多的似乎在于男主人公自己的自卑，但事实却又不是这样。首先，他自己就准备着“一者游学，二者就问这亲”，可后来明知隔壁就是自己亲家却又不大大方方地去造访，反倒偷偷摸摸地和小姐谈起了恋爱。所以，这障碍也设置得不合理。而《西厢记》在这方面显然高明多了。首先，张生是婚约外的第三者。他虽然不知情，但莺莺是可能知道的。所以二者的恋爱，在客观上有违观者的礼教观念，这是障碍的第一方面，不但有助于彰显作品歌颂自由恋爱的主题，同时，也使得下一个障碍（即老夫人的婚变）更顺理成章，以及“寺警”这出戏的必要（可让莺莺更爱张生，可让红娘站在了张生这边，更可让观者对毁约的理解和接受）。其次，老夫人“三辈儿不招白衣女婿”的理由。这大概是父母欲阻止儿女婚事的最后一招。考不上婚事即不成，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若衣锦还乡，则与他们的目的也相差不远。这个理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