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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和舞台美术构思结合 　　谈起关于科技和舞台设计的关系，很有点犹豫。似乎平时许多剧评会谈到这个话题，一旦落在纸面上的时候，说起来还是有点左右为难。之所以为难，是因为科技的发展带给了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和革命性的进步，但在艺术创作的领域，未必是科技越进步，艺术创作就越领先。虽然在一些时候多多少少会听到类似的感慨，例如如果我们有多少多少的资金，可以做如何如何的机械舞台，可以翻天覆地，可以上山下海，可以喷水出火。如果我们的剧场具备怎样的高科技设施，我们的演出可以如何如何，话语间流露着遮挡不住的企望。我从未忽视或否认科技带给人类社会的变化和革新，也从未排斥新时代的技术出现在艺术创作中的正面意义，每当这个时候，我都在想，是艺术打动了观众？还是技术的使用征服了大家？戏剧的本体究竟是什么？ 　　一 　　谈当代舞美总是会谈到多媒体的使用，似乎这已经成为科技手段在舞台演出中应用的代表。首先，这个冠之以“科技”的手段并无太高科技可言；其次，投影影像在舞台演出中的使用并非新鲜事物。顺着技术手段在演出中的呈现，我们可以回顾一下曾经的“高科技”发展的脉络。 　　在上世纪20年代，舞台试验引用电影等以映像为手段的表现手法，德国著名的导演布莱希特和皮斯卡托最早在舞台上使用幻灯和电影投影。回顾历史我们会看到，捷克的导演布里安也使用幻灯投影，但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舞台上使用的多媒体描摹真实和自然的影像完全不同的是，他使用投射的影像是和真实的演员相结合的，演员能穿过投影，幻灯能有意放大某些细节，运用类似电影中蒙太奇的手法，从而在舞台上创造一种传统戏剧中从来没有过的艺术语言，甚至是夸张的、象征的、表现的语言。 　　捷克舞台设计家斯沃博达在镜面材料的使用、多屏幕投影方面很有研究。他将多块屏幕放置在舞台的不同位置，在上面投射出不同的影像，以达到不同以往的视觉习惯，加强戏剧效果。此种多媒体实验在1959年演出的《他们的日子》中有所应用，另外斯沃博达对复合投映也进行了实验研究。将事先录制好的多媒体影像放于主屏幕播放，前区舞台有演员进行表演，而屏幕与演员的表演同步，保持一致使得演出既有双轨又统一，将电影纳入了舞台戏剧表演。1965年演出的《执迷不悟》、1968年演出的《普罗米修斯》，此种多媒体实验都有应用。 　　其次是斯沃博达对于全面分块投映的尝试和研究。全面分块投映指的是在多个方盒中用电脑操作，播放不同的幻灯片，而多个方盒中的幻灯片在同一个屏幕中成像时，像抽象的立体派拼贴画。1968年演出的《苏珊娜游戏》中首次得以尝试。接着是斯沃博达对于投映与能动布景的结合实验。既是通过演员的舞台动作来引导投映，也可以说用投映来配合舞台动作，是一种心理外向再现的手段。这种方法在表达内心上具有象征意义，在舞台设计表现上具有超现实意义。逐渐，除了投映外，多媒体灯光在空间直接成像的方法也被尝试用于舞台。用多媒体灯光直接塑造舞台设计中需要的某一特定布景道具，具有象征感。也有的作品尝试将多媒体灯光在演员绘有吸光效果的缤纷图案的身上直接投映，随着演员动作的变化，使舞台变幻丰富。斯沃博达认为：现代舞台美术不能因袭其他艺术的表现手法，而必须创造自己的造型语言。 　　如今激光和全息投影在很多的戏剧演出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随着技术的发展，灯光设备、激光的花样越来越繁多，令人更加目不暇接，各式各样炫目的效果渲染不同的演出氛围，在虚虚实实中给人带来视觉的冲击力。更有全息投影影像的使用，塑造逼真的立体效果，使舞台更加神秘莫测。当然还有所谓新材料的应用，比如LED屏、合成材料、全息涂层薄膜等，这些都是多媒体影像最好的承载体。 　　 　　二 　　舞台演出中，大家是要追求视觉冲击力呢，还是始终以强化戏剧的内在张力为目标？有时，戏剧文本不足，主题内容匮乏，创作者都企图用外在手段渲染和粉饰，但终究，技术是无法替代艺术的表现力的。 　　爱德蒙?琼斯曾说，舞美设计是“诗人的工作”。斯沃博达在舞台设计理论上，提出了“心理造型空间”的概念。他主张舞台设计要创造能随着戏剧动作的发展和角色心理的变化而不断变化的空间，以达到空间、时间、动作的高度综合。流动的光和投影、可变的屏幕、活动的建筑性布景和舞台机械使他的舞台设计创造出“活动与光的戏剧”。美国著名的舞美设计师李明觉对自己的创作过程这样介绍：我将自己涉入剧情，以这种方式体验人生，然后设计会从故事中浮现出来，我不再需要处心积虑地想展现某种“样貌”。这是他的舞台设计创作的美学原则。 　　艺术的创作没有进步，只有不同时代的审美和观念的变化。多元化的21世纪，科技发展，艺术创作蓬勃浩大，戏剧演出层出不穷，舞台表现异彩纷呈。舞台美术设计界也呈现出丰富的发展样态，多元化的技术介入，多样化的表现手段，但关键在于舞台创作意识的更新，时代审美观念的变化。这些都为现在的剧场观众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