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析《倾城之恋》中女性“原罪意识”.docVIP

探析《倾城之恋》中女性“原罪意识” 　　摘要：《倾城之恋》是一首哀叹女性命运的悲歌。张爱玲采用“参差的对照的写法”，通过描写男女主角千回百转的情感历程，突出表现了民国时期残存的女奴形象，也揭开了中国女性为何世世代代卑微的原因。这是扎根在她们心理深层的普遍意识，即女性的“原罪意识”。 　　关键词：《倾城之恋》；女奴；原罪意识 　　“两千年父与子的权利循环中，女性是有生命而无历史的”。[1]p25女性因社会、政治、经济各方面的因素，在男权主义的压迫下苟延残喘。然而，有着现代主义观念的张爱玲对此却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女人当初之所以被征服，成为父系宗法社会的奴隶，是因为体力上比不上男人。但是男子的体力也比不上豺狼虎豹，何以在物竞天择的过程中不曾为禽兽所屈服呢？可见单怪别人是不行的。”[2]p65由此可见，外界的压迫固然是阻碍女性自身解放的障碍，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们自己主观上的甘愿为奴。这种“原罪意识”在《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白流苏是受过西洋教育的知识女性，但她的骨子里裹着的仍是一颗最典型的受封建婚嫁意识奴役的魂灵。 　　一、同性的尊卑 　　张爱玲曾在《有女同车》中说到：“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女人的世界是以男人为中心的，女人以取悦男人为乐，得到男人的爱慕为荣。一个女人只有得到了异性的爱慕与追捧，才能在同性中抬头挺胸做人。因此女人的世界亦是有尊卑之分的，而这尊卑竟是为男人定的。张爱玲以其敏感的女性直觉和洞察历史的苍凉笔调刻在《倾城之恋》中刻画出这种依附于男性的女性攀比意识，这种同性尊卑意识是女性“原罪意识”的体现。 　　白流苏作为一个离婚的寡妇，没有丈夫可以依靠，在白公馆里受尽兄嫂的白眼，抬不起头来做人。在兄嫂的苦苦相逼下她深深地体会到一个女人离了男人是得不到同性的尊重的。就在流苏走投无路时，徐太太给她指了条活路：“找事，都是假的，还是找个人是真的。”流苏听从了徐太太的建议，决心以自己尚存的“最不显老的娇小的身躯，纤瘦的腰，孩子似的萌芽的乳，半透明的轻青的玉的脸，娇滴滴滴娇娇的清水眼”去赌一次，并且在与妹妹争夺范柳原的战役中感到了胜利的快感。四奶奶对流苏的态度在小说前后也存在着极大的反差。一开始，四奶奶对流苏极尽冷嘲热讽，“离婚岂是容易的事儿？要离就离了，稀松平常！果真那么容易，你四哥不成材，我干嘛不离婚哪！我也有娘家呀，我不是没处可投奔的。可是这年头儿，我不能不给他们划算划算，我是有点人心的，就得顾着这一点，不能靠定了人家，把人家拖穷了。我还有三分廉耻呢！”然而在流苏俘获范柳原，衣锦还乡之后“四奶奶决定和四爷进行离婚，众人背后都派流苏的不是。流苏离了婚再嫁，竟有这样惊人的成就，难怪别人要学她的榜样。”冠之以“范太太”之名的白流苏终于扬眉吐气，想到四奶奶，她微笑了，终归是她胜了四奶奶。 　　在这种同性尊卑的比较下，本是新式女性，潇洒拜托旧式婚姻的白流苏却成为了不合理的传统制度的维护者。她自觉地埋没了自我，于世俗、生计的打磨下渐渐麻木，婚姻这根稻草，又成了她作为实现自我的唯一途径。 　　间接的依附 　　米舍雷曾说：“女人是一种附属的人类……”。[3]p5白流苏生长于没落的贵族大家庭，接受过西洋教育，跳舞谈西式恋爱。她有着自我意识的萌动，潇洒地与前夫离婚，告别旧事婚姻，但深深植根与她灵魂中的女性对男权的依附性和寄生性却是牢不可撼的。白流苏身上体现出来的“原罪意识”并不是直接地依附与男性，而是通过对经济、身份的依赖间接地表现出来的。她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在这场锱铢必较的虚伪恋爱中为了获得她梦寐以求的经济保障和保全她淑女的身份而费劲脑筋。 　　“她和这家庭早是恩断义绝了。她未尝不想出去找个小事，胡乱混一碗饭吃。再苦些，也强如在家里受气。但是寻了个低三下四的职业，就失去了淑女的身份。那身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白流苏在遇到范柳原这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处在人生绝望的关头，亲人的势力，人情的冷漠让她灰了心。她急需一个经济的保障，又想保全她的淑女身份，那么依附与范柳原是最佳的选择。她用她的青春下赌，“如果赌赢了，她可以得到众人虎视眈眈的目的物范柳原，出尽她胸中这一口气。”她并不是真心爱范柳原，“固然，人人是喜欢被屈服的，但是那只是限于某种范围内。如果她是纯粹为范柳原的风仪与魅力所征服，那又是一说了，可是内中还参杂着家庭的压力——最痛苦的成分。”她在与范柳原的交手中步步为营，她盘算着：“或许他有一天还会回到她这里来，带了较优的议和条件。”范柳原亦看得出流苏的用心，于是他说：“我不至于那么糊涂，我犯不着花了钱娶一个对我毫无感情的人来管束我。那太不公平了。对于你那也不公平。噢，也许你不在乎，根本你以为婚姻就是长期的卖淫。”他的话真是一语中的，将流苏的算盘赤裸裸得揭露出来，流苏“脸气得通红”，“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