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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流动、运输成本和空间工资分布 宋一淼 苏宏伟 （中央财经大学经济学院） 摘要：本文从新经济地理学角度分析人口流动，主要验证了中国的工资空间分布与人口流动和市场通达性的关系。考虑到中国人口数量多的现实状况，通过把农业部门引入新经济地理学的工资方程，在放松了前人对农业的假设后，构建了一个符合中国实际的工资方程。新工资方程中包含了人口变量，把人口流动和地区工资联系起来，经过中国28个省级行政区的数据验证后，得出中国地区需求与空间集聚的关系基本满足新经济地理学的基本理论，这对于分析中国目前的空间经济现象，制定相关政策有重要意义。 关键字： 人口流动 市场通达性 运输成本 空间工资分布 一、引言 中国的人口问题一直是学术界和政府深入研究的问题，特别是农民工和农村剩余劳动力问题。樊纲（2005）认为中国有5亿农民，其中转移出来的1.5-2亿，中国占世界7%的可耕地，只需要2000-9000万的农民耕种，还有2.5-3亿的农民需要转移出来。蔡昉（2006）认为农村外出打工人数从1997年的3890万增加到2005年的1.08亿。按胡晓义（2007）的说法，中国乡村劳动力大约2亿人分别就地就业或外出转移，李剑阁和韩俊（2007）认为中国农村劳动力中大约有48%即2.3亿实现了转移。总之，学术界关于农村劳动力的衡量标准不统一，根据不同的标准就会得出截然不同的结论，比如之前关于珠三角的“民工荒”的讨论和中国是否到了“刘易斯拐点”的争论。他们讨论的重点是中国的二元经济结构，二元经济的一个重要的特征就是存在着大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 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问题是人口流动问题，新经济地理学提供了分析人口流动的新思路，它把工人的流动纳入产业集聚的过程。它假设工人总是趋向于工资高的地区。当某些偶然的突发因素造成厂商往一个地区集聚时，会需要大量的工业部门劳动力。需求的上升会提升该地区的实际工资水平，会吸引其它地区工人往该地区流动，工人的流入会进一步加大该地区对工业品的需求，同时厂商的增多会降低产品的价格，这样，市场规模进一步扩大和实际工资水平的上升，又会形成新一轮的厂商集聚和工人流入。Krugman（1980）把这称为本地市场效应和价格效应。当厂商集聚到一定数量，会产生拥挤效应，厂商开始向外转移；而地区工人过多的话，会产生竞争效应，降低地区工资水平。Krugman（1991）建立一个有效的模型解释经济活动为什么会在一个地方集聚，集聚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以及集聚的过程演变是怎样等系列问题。Krugman以新经济地理角度描绘了工资与工人流动的关系，把空间加入到考虑因素中。虽然他只是用工资作为决定经济活动空间集聚的作用方式，但是后人把这一作用方式量化。 Fujita（1999）根据Harris（1954）的 “市场潜力”概念，建立了一个新经济地理学上的工资方程。Harris（1954）把一地区市场潜力定义为其它地区对该地区所生产工业品的购买力的和，描绘的是一个地区的市场潜力与其它地区对该地区工业品的需求之间的关系，市场潜力取决于各地区收入水平和各地区之间的运输成本。他只提出了概念，没有给出函数的具体形式。Fujita（1999）通过正式的新经济地理学模型把市场潜力函数重新定义为工资形式，也就是正式的空间工资方程。越靠近集聚中心的工资水平越高，市场潜力也越大。工资的空间分布体现了市场潜力的不同。空间工资方程主要应用于新经济地理学的实证研究，国外理论与实证研究应用较为广泛，国内应用较少。Hanson（2004）通过一个在Fujita工资方程基础上改进的工资方程验证美国的空间工资结构是否满足新经济地理学的工资方程； Redding和 Venables（2004）采用相同的方法，通过国际贸易的数据验证新经济地理的核心模型。在国内，石敏俊（2007）根据Fujita的工资方程对中国地级行政区域市场潜力进行了数据模拟，得出中国各地区市场潜力指数从沿海地区向内陆地区逐级递减,形成了以沿海地区为中心、内陆地区为外围的中心-外围格局，这基本符合中国实际。赵（2008）沿用石敏俊的研究方法，对中国329个地级行政单元进行了市场潜力计算和模拟，对运输成本和市场规模取不同的值，刻画了工资随着运输成本和市场规模变动而变动的过程。张晓旭（2008）采用Hanson（2004）的方法，用中国28个省级行政区的数据验证了中国职工工资的空间结构基本支持新经济地理理论。 本文主要验证空间工资分布与市场通达性和人口流动的关系。市场通达性是各地区市场规模以距离衡量以后的加总，地区工资是市场通达性的函数，表示了一个地区的市场潜力，它们之间具体的函数关系在后面会谈到。本文基于Hanson的研究思路和Venables的分析方法，在前人的研究成果上进行了理论和实证的拓展。一是改变部门假设。Han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