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卓仓藏人实行“骨系”等级内婚原因及其影响.docVIP

论卓仓藏人实行“骨系”等级内婚原因及其影响 　　摘要：“骨系”等级婚制是卓仓藏人婚姻制度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就婚姻形式而言，它是一种等级婚，它的產生，主要来自阶级制度。在卓仓藏人用以强化族群属性的各种手段中，“骨系”等级婚制的保留与发展是最为重要的一种。本文试图在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对卓仓藏人“骨系”等级内婚制形成的原因及其影响作一浅显分析。 　　关键词：卓仓藏人；骨系；等级内婚 　　中图分类号：C958.121.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681（2013）02-0124-04 　　在青海省海东地区的乐都、平安、互助、民和等县的部分地区，居住着一些藏族群体。人们习惯地称他们为卓仓藏人（或卓仓哇）。当地经济以农业为主，以畜牧业为辅。生活在这片区域的卓仓藏人长期与汉族、土族、蒙古族杂居在一起。文化上既相互学习、相互融合，同时也保留有自己独特的文化特质。其中，“骨系”等级内婚制是卓仓藏人婚姻制度中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用以强化族群属性的重要手段之一。目前，卓仓藏人“骨系”等级内婚制已引起国内藏学界的关注，不少学者将卓仓婚姻制度作为研究藏族婚姻制度文化的样本。本文亦试图在田野调查的基础上对卓仓藏人“骨系”等级内婚制形成的原因及其影响做一浅显分析，不妥之处，敬祈识者雅正。 　　一、卓仓藏人的“骨系”观念与等级婚制 　　“骨系”的观念即是藏族传统社会对血缘遗传的一种认识。藏族人认为，人是通过骨骼这一媒介物来遗传的，父母和先祖的身体和精神方面的特质蕴藏于骨骼里面，后代是通过对“骨”的继承来延续先祖的血脉的。藏传佛教密宗人体理论也认为，人的骨头得自于父亲，血液得自于母亲，骨头自然意味着父亲。因此，具有血缘关系的家族成员则因具有同质的“骨”而具有共同的遗传特征。在传统藏人社会，骨头的名字自然具有特别的意义。一个骨头的名字，即算是一个血缘系统的传统名字，故称骨系。骨系藏语称热巴（Rus-Pa）），由于“骨”在遗传上的纵向继承性和群体性，因此藏文“热巴”意为“骨”一词在汉译时便加上了一个“系”字，以示其族系的含义。 　　传统藏族的骨系观念在卓仓藏人那里得到了延续，在卓仓藏人眼中，骨系有贵贱之分，并且他们认为“卓卧隆巴”（即卓仓藏人）的骨系是高贵的血统。自卓仓藏人形成伊始，“卓仓”便成为族名、地名，甚至骨名。“卓卧隆巴”成为了生活在卓仓地区藏人的称谓，并被广泛认同。这种由族名变地名，最后又成为骨名的情况在卫藏地区也不乏其例。如：帕郭（印度附近藏族部落）、阿彭（桑雄地名）、佐格（当雄地名）等等。“卓仓”作为骨名，就意味着所有生活在卓仓地区的藏人都属于同一个骨系。当然从族源分析来看，卓仓藏人的族源是多元的，这种情况与华锐以及安多其它藏区相同，但卓仓藏族的独特之处在于原先不同的骨名都整合成了一个骨名，即：卓仓。这种整合过程在安多其它藏区非常少见。卓仓藏人通过认同“卓仓”这一具有象征意味的骨名，将传统卫藏藏族骨系贵贱的观念延续下来。笔者在卓仓地区的调查中发现。在民和县峡门和互助县红崖子沟乡的白马寺等卓仓边缘地区生活的藏人都以“卓仓人”为荣：一个名叫当周的小伙子告诉我说：他在果洛地区打工时认识了一位居住在当地的卓仓老乡仁欠当周，当他也向对方表明自己也是“卓卧隆巴”时，对方就将他认作亲戚，并给予了特别的照顾。还有，卓仓巴藏沟的华本老人告诉我，他们的祖上是从华锐仓家峡迁来的，但说到骨系，他又坚定地强调“卓仓”。可见，在卓仓人眼中“卓仓”是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高贵的骨系。 　　在传统藏族婚姻制度中，同一骨系内通婚或发生非婚的两性关系是绝对禁止的。但当卓仓藏人将“卓仓”认同为骨名时，卓仓藏人的内婚看似有违原则，可卓仓藏人并不认为他们的做法与上述通婚原则相抵。事实上，在卓仓藏族部落内他们以骨系清洁与否的情况分离出不同的非象征意味的外婚单位（家族骨系），这些单位的不同成员之间就可以婚配了。也就是说，同一家族骨系（父系血亲）内部严禁通婚，婚姻的选择必须在家族骨系以外进行。这是自古相沿的氏族外婚原则的体现，也是维系家族完整的一条重要纽带。这一点与史禄国笔下满族人的情况相同。由于通婚范围限制在卓仓一隅之地，三表亲（舅表、姑表、姨表）限制不严，姑舅亲、姨表亲等近亲结婚在卓仓地区相当普遍。众所周知，藏区大部分地区的民族志中，很少有这种近亲结婚的范例。藏族社会中婚姻缔结中一个最大的禁忌就是近亲结婚，如有父系血缘关系的人无论相隔多少代绝对不能婚配，有母系亲属关系的人原则上亦不得婚配，如若婚配至少也应隔五代或九代人方可通婚。而按卓仓藏人的传统习惯，爷爷的兄弟的子女，以及父亲的兄弟的子女之间（亦即堂姊妹），都属于“近亲”，是属于禁忌而不能通婚。但爷爷的兄弟的子女和姐妹的子女、父亲的兄弟的子女和姐妹的子女之间，以及姐妹的子女之间都是可以通婚的。按现在的血缘关系来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