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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基德电影共生主题及其思想渊源 　　摘 要： 提起韩国导演金基德，除了广为人知的暴力与情色影像以及超乎想象的精彩故事之外，还需注意的是，在其作品中，无论是人与人、人与自然还是人与社会都呈现出一种极为和谐的“共生”状态。这种生存状态的思想渊源可以追溯到大东亚地区的儒学传统，再加上宗教元素的渗透以及金基德自己的思想探索，从而形成了金基德电影特有的共生主题。 　　关键词： 金基德 共生 儒学 宗教 　　在金基德努力建构的个人影像世界里，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被推向幕前，他们互相之间都能在经历起伏之后达到一种平衡，这种平衡不一定代表着矛盾的消解与冲突的平息，而更多地指涉为一种互相包容的生存状态。同时，尽管有矛盾有冲突，但他们之间的共生关系与共生状态才是影像的叙述重点，并呈现为金氏风格化的共生主题。究其缘由，离不开大环境的思想渊源与导演自身的创作出发点。 　　“共生”在哲学上的涵义大致是，“在此状态下，自然和社会，以及社会中的人们有着紧密的、相互依存、共同发展的联系，这种联系的基础和前提是承认对方的独立性和固有价值。”①纵观金基德的电影作品，“共生”成为贯穿和统领的主题，人物个体彼此独立又相互依存，最重要的是，无论职业性别、年龄出身，他们都被一视同仁地强调了“固有价值”。同时还需注意的是，“‘共生’强调的是‘存在’，即人、社会、自然、民族、地区国家存在的方式。”②那么，共生状态作为一种生存状态的类型，其对于客观存在与相互依存的强调是不容忽视的。而这样一种对于“存在”的强调，正是金基德强调人物个体“固有价值”的最终目的。另一方面，抹杀“存在”痕迹的自我毁灭也成为金基德为人物通向永恒所创造的道路，这种“共生”在其作品中被表达为一种“共存亡”的状态，“生”不是终极要义，而“共”才是追求所在。 　　一、“和而不同”：共生主题中来自儒学的思想核心 　　儒教文化一直以来都是东亚汉文化圈内民族精神核心的重要组成部分，韩国传统儒教文化自两千多年前由中国传入后，期间虽时有保守派与激进派间的激烈争议，但基本维护住了传统儒教文化的坚固地位，并渗入韩国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对韩国民众的思想意识造成了深刻影响。儒家经典著作《论语》中记载：“子曰：君子和而不同。”（《论语·子路》）表达的即是兼容并蓄、求同存异，在自身的发展历程和与外来力量的交汇中去糟粕存精华，构建和谐美好的社会状态。 　　以人为本，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社会间的和谐共处一直是金基德作品所表现的重要主题，金基德擅长将各色人等笼络至自己的作品中，展现他们生活中的冲突与矛盾，内在外在的挣扎与妥协，一番波折之后往往又回归平和的共生状态。其在作品中创造出了一个超越现实的个人世界，包含着一种共生性的宗教色彩与人生哲学。如果说宗教范畴的“共生”更多地表现为一种感性的力量，那么哲学范畴的“共生”则处于较为理性的高度。透过金基德的作品，我们能够明显感受到金基德与世俗眼光抗争并极力表达自我的努力与认真。不过，金基德在带着野心进行创作的时候，将自己的理想与抱负一股脑地投入其中，企图在有限的影像图景里表达更多自己对人生与社会的观感，虽勉强平衡共生，自圆其说，却也形成了一种以小搏大的尴尬。简言之，就是什么都想说却什么也没说明白。震惊业界的《春夏秋冬又一春》在充满东方美学的基调上，用一系列意象表现了许多富有禅意的哲学道理，却也摆脱不了故弄玄虚粉饰空洞的嫌疑。 　　二、多元宗教：共生主题中的佛教和基督教思想 　　多元化的宗教环境为韩国人的思想注入了多彩的元素，可幸的是，它带给韩国的并不是教派之间不可化解的冲突，而是和谐包容的宗教环境，宗教选择自由，多神信仰共生。从1990年前后开始，多元化的宗教环境使得韩国电影开始频繁使用宗教元素。 　　至于金基德，他曾坦率地说：“我认为从《鳄鱼藏尸日记》开始，我的电影就是宗教电影了”，③而其给出的理由是“对于《鳄鱼藏尸日记》中那些邪恶的人来说，福音好像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④纵观金基德的作品，没有炫丽的特效，没有浮华的置景，没有夸张的表演，没有复杂的台词，一切的一切都被以最简单最朴素的方式呈现出来，这种“对纯粹的回归”正是一种金基德式的宗教情怀。 　　（一）佛教的轮回观 　　宗教元素初入韩国电影时，佛教成为最主要表现的对象。《春夏秋冬又一春》作为金基德佛教电影的代表作，也是二十一世纪以来韩国佛教电影的经典作品，佛教的轮回观念从片名到内容都得到充分地展现。大量有着佛教色彩的意象、世外桃源般的大环境设置，再加上东方写意式的镜头画面，金基德把千百年来佛家关于生命轮回的教义以现代电影艺术的方式直观地展现到世人面前。 　　不同于这种直观的展示，《时间》作为一部以现代社会为背景并触及社会热点话题——整容的作品，本来在金基德其他极力回避现代社会大环境作品的映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