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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轨制中国社会组织发展现实路径分析 　　[摘要]中国社会组织的发展具有明显的“双轨制”特点，即具有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两种产生渠道，并受到政府与社会两种力量的影响。本文借助双轨制的分析框架，通过四个社会组织发展的实践，对比性地分析了社会组织发展的可行路径。研究发现，自下而上的社会组织可以借由政府开放资源的机会达到综合利用来自政府和社会两种资源的目的，而自上而下的社会组织则可以通过合作治理的方式达到吸收社会资源并增强自主权的目的。 　　[关键词]双轨制；社会组织；开放资源；合作治理 　　[中图分类号]D63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1006-0863（2013）06-0016-06 　　一、研究背景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大量研究开始关注中国本土社会组织的发展道路与生存逻辑。研究发现，中国本土社会组织主要有“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两种产生路径[1][2]，许多社会团体呈现出“官民二重性”或“准政府性”的特点[3]，其运作逻辑也往往呈现出“形同质异”[4]和“组织外形化”[5]的特征，这说明了在“二重制度空间”或“非协调约束”的情况下，转型期的中国社会组织必须要动员体制内与体制外两种力量的现实。另一些研究也发现社会组织的发展受到“行政机制”和“自治机制”的双重支配，其发展要同时依赖“体制内”和“体制外”的两种资源[6]，研究将这一转轨过程中新旧体制交织的局面称为“双轨制”，并认为双轨制只是一个过渡地带，随着它的消失，中国的社会组织将会成长为一个独立的组织要素。[7] 　　但是实践中的双轨制却一直并未消失，而处于双轨制之中的两类社会组织也一直未能摆脱根本的发展困境。对自上而下的组织而言，“官方”是其一直无法摆脱的标签，体制内的先天优势在带来资源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使其沾染上了官僚体制的习气，并令其遭遇着越来越大的社会合法性危机；而对自下而上的组织来说，无法获取官方的资源和合法性支持也依然是其发展的最大瓶颈。双轨制对社会组织发展的影响到底有哪些？如果说它是一个过渡地带的话，那么社会组织通过双轨制，走向可持续发展的现实路径又在哪里呢？ 　　以往的研究在解读???代中国社会组织发展的制度环境和行动策略方面提供了许多有用的视角，但它们显然还不足以回答上述问题。其关键在于它们要么是从单一视角出发对自上而下或自下而上组织所分别进行的研究，缺少同一视角下的对比性分析；要么是过于关注宏观背景和政策解析，而忽视组织发展的具体路径，因而经常出现以“目标性要求”替代“现实路径”的倾向。因此，有必要建立一个统一的分析框架，去对比性地分析各类社会组织所面临的具体问题，并从中发现其摆脱困境的现实路径。 　　二、双轨制：一个初步的分析框架 　　（一）双轨制：转型期中国社会组织发展的特殊环境 　　费孝通曾用“双轨政治”来描述中国传统的政治体系，他认为中国传统的政治轨道有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两条路径，前者是集权式的有形组织，代表了皇权；后者则是地方自治式的无形组织，代表了绅权。“政治绝不能只在自上而下的单轨上运行，一个健全的，能持久的政治必须是上通下达，来回自如的双轨形式。”[8]上世纪九十年代，一批较早关注社会组织的研究者第一次使用“双轨制”来概括转型期中国社会组织生存的环境[9]，他们发现了社会组织在审批、职能、工资编制、经费来源、工作人员聘用等方面所受到的行政体制与社会体制的双重影响，以及由于双轨摩擦而产生的一系列规范、结构和角色冲突的问题。 　　受此启发，本文将“双轨制”界定为当下中国社会组织发展的一种特殊路径，它指的是社会组织的产生既有来自于政府自上而下的推动，也有来自于社会自下而上的推动；其资源既来自于政府，也来自于社会；而其运行也往往受到原有的行政体制和现代自治体制的约束。双轨制可从两个层面解读：第一，不同社会组织有不同的发展轨道；第二，同一社会组织的发展也会受到来自不同轨道的影响。理论上讲，“社会组织”本应更多地受社会自治体制的影响，但是却由于中国转型期所特有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特点，导致其也受到行政体制的较大制约。双轨制强调的是行政体制和社会自治体制对社会组织发展的双重影响。 　　实践中，双轨制对不同类型的社会组织的影响是有差异的，有些组织更多地受到政府的影响，而有些组织则更多地受到社会的影响，影响主要集中于“资源”与“约束”两个层面。按照这一思路，可以将社会组织划分为四个不同的类型，如图1所示： 　　图1双轨制下的社会组织类型 类型Ⅰ：资源主要来自政府，主要受政府约束的社会组织，这是典型的自上而下的官办组织。该类组织在西方发达国家较少，但在中国却非常典型，特别是在改革开放初期。这些组织可能也拥有来自社会的资源，但却主要依赖于政府，因而受政府的约束较大。 　　类型Ⅱ：资源主要来自社会，但却受政府约束的社会组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