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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俗而又优雅的惩戒 -----我的教学故事 四年级学生许×，学习浮躁，作业马虎。于是笔者在下午放学后在教室里找他谈话。下面是谈话的整理记录。 师：许×，老师叫你留下来，这次你终于留下来了（前两次他都擅自离去），这说明你还是愿意跟老师合作。下面，我们就谈谈你的作业，好吗？ 生：（点头） 师：你现在可以选择坐下，也可以选择继续站着，你怎么选择？ 生：站起。 师：为什么？ 生：因为你是老师。 师：你的选择让老师感受到你对老师很尊敬。如果老师建议你坐下，你接受吗？ 生：（沉默不语） 师：你的沉默很可爱。因为你很尊敬老师，所以你觉得自己应该站着；尊敬老师，就应该听教师的话，所以你又觉得应该坐下。你心里有些矛盾，所以迟疑不决，一时不知怎样回答，是这样吗？ 生：（点头） 师：给你大约三十秒钟，相信你能做出选择。 生：（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坐下了。 师：你这么快选择坐下，让老师感受到你不仅尊敬老师，而且处事果断。棒！这次，你的作业很让老师生气，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生：（迟疑了一下）不认真。 师：你的回答很干脆，也很中肯。你觉得作业应该认真吗？ 生：应该。 师：你知道应该认真做作业，可是你就是做不到，为了让你以后做作业长长记性，老师打算罚你，你接受吗？ 生：接受。 师：爽快！你甘愿受罚，让老师感受到你是诚心悔过，那你打算怎么罚？ 生：（想了想）蹲马步。 师：这个办法不错。那蹲多久？ 生：一分钟。 师：一分钟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好，那就蹲一分钟。你看，是在教室里受罚，还是到走廊上去受罚？ 生：教室里。 师：你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受罚，对吗？ 生：嗯。 师：知道羞耻，老师为你感到高兴，如果老师建议你到走廊上去受罚，这样更长记性，你接受吗？ 生：（犹豫不决） 师：你的犹豫很可爱。因为老师从你的犹豫中感受到了你的自尊。给你大约三十秒钟，相信你能做出选择（大约三十秒钟后）。你选择好了吗？ 生：（摇头） 师：你的摇头更可爱，因为这让老师感受到你很在乎自己的面子。如果现在老师把这条建议改写成命令，你服从吗？ 生：（茫然） 师：如果是建议，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接受，但如果是命令，你就应该必须服从，明白吗？ 生：晓得了。 师：那你服从吗？ 生：（沉默，面有难色） 师：如果你不服从，那你就是跟老师对抗。你跟老师对抗，那老师就会觉得很难堪，就觉得没有面子。你现在要么是选择服从，丢自己的面子，做一个尊敬老师的学生；要么你选择不服从，保住你自己的面子，做一个与老师对抗的学生。再给你大约三十秒钟。 生：（低声地）我服从。 师：（竖起大拇指）你的选择很高尚！你的确是一个尊敬老师的好学生。（边说边观其色，许×似有所感动）既然你选择了，那你就行动吧。 生：（起身向外走去） 师：许×，请等一下。 生：（停了下来） 师：如果老师要修改一下刚才的处理决定，建议你到旗台上受罚，你接受吗？ 生：（连连摇头） 师：请你先坐下。 生：（回到座位上） 你：你很爱自己的面子。不过，为了让你更长记性，老师还是要坚持建议你到旗台上去受罚，你接受吗？ 生：（十分为难，眼眶湿润） 师：你的心里更加难受，是吗？ 生：（点头） 师：你想哭，是吗？ 生：（连连点头，流下了眼泪） 师：你的眼泪特可爱，因为老师从你的眼泪中读出了你发自内心的悔恨，也读出了你强烈的自尊。再给你大约三十秒钟，相信你能做出选择。（约三十秒后）你是接受？还是拒绝？ 生：（沉默不语，泪水夺眶而出） 师：你的沉默特别可爱，你这次未能在三十秒钟内做出选择，老师感受到你的心灵十分美好——一方面，你极力维护你自己的尊严，另一方面，你又极力想做一个尊敬老师的好学生。你想两全其美，可是你又觉得绝不可能，所以你难于决断，你说是这样吗？ 生：（频频点头，泪如雨下） 师：你以前的表现真的挺差劲，不过你今天的表现的确特别优秀。因此，老师想奖赏你，奖赏你什么呢？一颗开心果——老师决定让步，取消对你的惩戒，不过老师建议你把今天的谈话具体地写下来，你接受吗？ 生：（使劲点头） 师：好，你可以回家了。 生：（向笔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老师！ 师：真有礼貌！知道路上要注意什么吗？ 生：知道，要注意安全。老师再见！ 在与问题学生许×的对话过程中，笔者并没有从行为层面对问题学生进行惩戒，但却让问题学生在心理层面产生了真切而深刻的受罚体验，可谓不罚而罚。而这不罚而罚则是通过与问题学生赏识性、商量式的平等对话来实现的。 真诚是对话的基础。沟通从心开始，作为外因的教师的教化语言，要对问题学生产生积极有效的影响，教师的语言魅力就必须抵达问题学生内心，触及学生灵魂，使问题学生怦然心动——触动、感动、乃至激动。而唯有持真心诚意的态度与学生进行对话才能收此神效。在与问题学生许×的整个对话过程中，无论是商量还是称赞，都是肺腑之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许×最终流下了悔恨而感动的眼泪。 商量是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