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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 韶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 NOV．2008 第29卷第11期 of Science V01．29No．11 Journal ShaoguanUniversity·Social “余华现象管窥 马丽娟 (宁波大学文学院，浙江宁波315211) 摘要：2005年随着《兄弟》的出版，沉寂达十年之久的先锋文学代表人物余华再次走进公众视野；但随着长篇小说 《兄弟》(上、下部)的畅销，他又被评论界和创作界称之为“余华现象”。面对新的社会结构，作家应通过生活态度和 文化的取舍进行自我定位。达成与时代的共振。 关键词：“余华现象”；怪圈恶俗；文学守望 中图分类号：1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5348(2008)11-0080—03 一、“余华现象” 机。但比起多年不出书而在文坛上的尴尬地位，戏仿 自2004年余华签约上海文艺出版社开始，出版张资平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倒是纯文学阵营和无数 社就和余华联手为将《兄弟》推选为年度畅销书而不 热爱他的读者对“余华现象”痛心疾首，他们普遍认 懈努力：在2005年8月的上海书展上，上海文艺出为在商业运作和传媒话语的“合谋”下，读者购买的 版社将余华的《兄弟》以长篇罕见的形式分册出版、 是余华多年才出￡勺长篇而不是《兄弟》本身。 分期上市、捆绑销售，以期“对培养读者群、培育畅销 商品经济的日益发达和市民阶层不断增长的文 品牌书市场产生更强的推动力”[11，作为配合，余华接 化需求使人们的价值观念发生裂变，余华转型更多 受了新浪读书2006年4月12日的访谈[2]。应邀参加的是时代心态折射的结果。陈平原指出：“不能说某 了2006年香港书展的“名家系列讲座”，各路媒体的一社会背景必然产生某种相应的小说模式；可是某 “炒作”终于使《兄弟》荣登年度畅销书排行榜。虽然 种小说叙事模式在此时此地的诞生，必然有其相适 《兄弟》虚虚实实近100万的畅销量未能掩饰其内容应的心理背景和文化背景……”[41余华在自己的随 和精神上的贫乏，但作为一个失败的成功者，余华在 笔集《我能否相信自己》中说：“一个生长在中国的作 纯文学疲软的市场运营模式中是成功地突围了。 家是不会获得来自西方的传统的，他的感受只能来 “余华现象”的出现并非偶然。市场经济时代，文 自中国的土地。”[53为获得一种距离下的审美文化观 艺作品被视为商品推向市场，其“交换价值不再仅仅 照和深刻的跨文化反思，余华在《兄弟》后记中说： 取决于它的美学质量或作者的艺术地位，而是取决 “2003年8月我去了美国，在美国东奔西跑了七个 于特定艺术家、艺术风格或种类在艺术市场上的经 月，当我回到北京时，发现自己失去了漫长叙述的欲 济价值”[3]。纯文学市场的低迷在当下的中国已是不 望。然后我开始写作这部《兄弟》。”由于叙述统治了 争的事实，一些“纯文学”创作者过度追求深度价值 写作，一部构思十万字左右的小说超过了五十万字。 和精神品位的精英化立场不仅使纯文学原本“小众” 过度膨胀的文本构成了对“失去漫长叙述欲望”的有 的读者范围进一步缩小，而且使部分纯文学期刊举 力反讽，也使作者浮躁油滑的创作心态一览无余。作 步维艰，如《天涯》、《作家》、《萌芽》、《小说选刊》等纷 为纯文学作家，频频以兜售一个偷看女人屁股的龌 纷“改刊”即是证据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余华为纯文 龊故事为卖点，以博取他人眼泪的煽情叙述和暴力 学作家谋求了一种生存策略，但其油滑的创作态度 血腥的细节重复来架构文本结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