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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围转换价值何在 　　［内容摘要］ 本文以《碧奴》为切入点，分析了《碧奴》在主题和人物塑造上的两点不足，并由此生发开来，探讨新世纪作家写作突围的实践的长处和不足。 　　［关 键 词］ 苏童；碧奴；写作突围 　　［作者简介］ 周颖，徐州师范大学文学院现当代文学方向2006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 　　 　　神话是飞翔的现实，沉重的现实飞翔起来，也许仍然沉重。但人们藉此短暂地脱离现实，却是一次愉快的解脱，我们需要这种解脱。 　　――《碧奴?序言》 　　 　　关于《碧奴》，苏童本人说，是一个女人“从凡人到神的进程”①是在“探索人和墙的冲突”②。然而创作的原初构想和主题涉及也许仅可算作对于主体确认的一种参考,文本阅读之后的意义阐释，才可以算作一种较为具有合理性的阐释。在阅读完这部不算长的神话故事后，不禁要问；苏童此次对于“神话叙述的瑰丽转换”（丁帆语）其真正意义和价值究竟何在？是否真的具有了作者所言的主题和意义？ 　　苏童说：“一千个作家掌握的现实真的有一千种。”的确，在这种“读者的现实”和“作家的现实”不完全吻合的情况下，我们唯一可以确认的只有作品本身了。 　　关于苏童本人所言的两个主要主题――“碧奴从凡人到神的进程”和“探索人和墙的冲突”笔者感到无法认同。尽管瑰丽的想象使重述本身有了一种特别的色彩，但纵观全书，书写的中心仍旧是“一个平民女子的寻夫传奇”。孟姜女――这个民间故事中执著于爱情，艰辛寻夫并最终哭倒长城的底层女子，尽管化身为“碧奴”，然而其底层女子的身份、执著于爱情的精神――这两个核心要素没有变。倘若说从民间故事到神话重述有了怎样的转变，在笔者看来，便是故事本身经历了一个由“概”到“详”的过程后，故事重心由女子哭倒长城的描绘转向了碧奴千里送冬衣的艰辛。同时，作家在原有故事的基础上，加入了一种“力量”“人性”的书写；民间故事的意义和价值在叙述转换中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民间的一种可以称为“力量”的东西在叙述中得以凸现。苏童的卓越想象力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苏童某次在接受记者采访时曾经提到过“小说空间”的问题。“小说空间有时就在身后，就在灯火阑珊处”③。此外，在《碧奴?自序》中苏童又提到了“最瑰丽奔放的想象力往往来自民间”。所以，在题材选取上他也应合了自己的论断。平民女子的身份虽然平常，但她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底层百姓――这样一个阶级对于某种信念的执著以及对于某种力量的抗争。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记者采访时，苏童就承认这“不仅仅是一个底层女子的悲欢离合，而是一个阶级把出路依托在一个女人身上”④。 　　苏童在中西方神话对比中推得，西方神话作家文字塑造的意义在于“希望在文字上也建一个教堂让人们对现实之外的天空，对现实之外的所有未知的东西有一种敬畏感”；中国神话是“从现实出发，去找到神的位置，去找到所谓力量的位置”⑤。全书结尾的部分将碧奴定义到了“神”的位置上。倘若说西方文化中较多的是和宗教相联系，那么，中国文化中的“神”则更多的寄托了普通百姓对于超人力量的一种向往。所以作者有意在叙述中凸现碧奴的超人之处。但是，神性，是一种有别于人性的存在。它赋予某个生命以更多的超越世俗的行而上的意义。在作品里，碧奴没有做到这一点。她的执著也好，她的反抗也罢，处处显示出的都是一个世间女子的“柔”与“弱”。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女子身上的“世俗凡性”，才让她在每一次出场时，都带来了震撼读者心灵的力量。正如“卡塔西斯作用”所言，只有看着自己的同类遭受苦难时，读者心灵的震撼才更容易生成。作家试图用魔幻的笔法将这个女子的位置提升到“神”，然而，现在看来，这样的实践是牵强的。 　　如果说作家在上文的实践是力图塑造新的主人公，那么他所言的“人与墙的冲突”则是重新建构矛盾冲突的尝试。碧奴的抗争之源是杞梁被莫名地捉丁而后去修长城。那么，送冬衣和修长城之间的必然联系就被建立起来。杞梁的离开有了碧奴的送冬衣；因为碧努送冬衣，才有了路上种种的“遭遇”。碧奴←杞梁→长城。杞梁―这个男人一头连着修长城，一头连着碧奴送冬衣；碧奴和长城的联系则是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之上。苏童曾说，这是“眼泪和墙的冲突，眼泪和墙的对话”。那么，便有这样一个疑问值得去探究：这冲突和对话又是怎样在作品架构中体现出来的？ 　　如果将“眼泪”理解为碧奴反抗力量的一种有形象征，将“墙”视作改变碧奴命运的原始力量的话，作者解释可以说是有道理的。但是，全篇自始至终，“冲突”是远大于“对话”意义的。全篇的高潮，安排在了碧奴到达大雁岭的时刻。一切矛盾都在这个时刻爆发。“眼泪”的意象一而再地出现，叙事节奏明显加快。挑工眼中的“奇怪小丑”，满眼中散落在城墙上的“水珠”，多种力量直至最后交融汇聚使得葫芦滚下山坡。葫芦――在作品的开篇就和主人公产生了难以割断的联系――桃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