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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己丑齿录》订正龚自珍研究中的错讹 　　摘 要:清代会试同年《齿录》具有较高史料价值,以《己丑齿录》对照近现代各种龚自珍年谱,可订正这些年谱中有关龚自珍家世、经历的错讹缺失,还可增补世人所不知的事实。《己丑齿录》是清代历史人物研究的重要载体。 　　关键词:龚自珍;研究新资料;会试同年;《齿录》 　　中图分类号:B2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81(2010)03-0131-03 　　 　　有如今天的大、中学生毕业时盛行搞《同学录》一样,清代的同科进士盛行编刊会试同年《齿录》。追根溯源,这种作法出自唐代神龙年之后的进士于慈恩寺题名之雅事。当时,每科进士都要推举一个书法优秀者书写同科进士之名刻于慈恩寺石碑以垂后世。清代仿此故事,将同科进士之名及其家世、经历,依会试取录名次之先后顺序排列,编刊成书,名曰某科会试同年《齿录》,以资留念,并作同年间联系之用,还将它留存吏部,用作查找官员履历的资料。 　　嘉庆以前,这种《齿录》的格式虽大体相似,但略有差异。到清代道光年后,便仿嘉庆二十四年己卯(1819)重修《齿录》的体例,形成一种固定的格式,即每名进士都要有本人的简历,包括出生年、月、日、时辰;籍贯;是附生、增生、廪生,还是贡生;何时、何地中举,名次如何;会试、殿试、朝考名次如何;殿试后授何官;至《齿录》编刊时曾任何官、现任何官。有了这些记载,该人的经历即可掌握。《齿录》中的另一个重要内容即该人的家世,其内容包括从曾祖父开始的直系亲属和从伯父、叔父开始的旁系亲属。这些人的功名、历任官职、封赠名称都需记载。有了这些记载,该人的家世即可一目了然。 　　《齿录》的编刊需由该科进士留京任官者中有学问的人承担。在编刊时由大家推举数人为录事,由他们以该科进士的墨卷上自述的履历为基础,并加以搜罗、考证、校对,在做到准确无误后,再请该科总裁、副总裁作序,然后刊刻行世,故其事实准确无误。这样的《齿录》便成为研究清代人物的重要资料,可以发现一些人物鲜为人知的资料,订正许多历史人物的家世、经历。如道光《己丑齿录》中有关龚自珍的记载即可订正有关龚自珍研究中的错讹缺失。 　　《己丑齿录》系道光十六年由己丑科进士,龚自珍的好友,时任户部主事的刘良驹及己丑科探花,时任翰林院编修的钱福昌编校后梓行的。他们于道光十三年(1833)开始筹划重订,至道光十六年(1836)编订始成。在编订中,他们“核校文册,便补其书”,做了大量细致的考校工作。该《齿录》付梓时,由己丑科会试副总裁,时任礼部尚书的吴椿和副总裁,时任左都御史的李宗?P作序。李宗?P在其序言中说读了该书,“同年《齿谱》所缺佚者可考而知也。生欲知人,何于核校文册,便补其书。悉知同年,则能悉知前后各科人;悉知前后各科人,则能尽悉各途官,而于本司诠政毕达矣”,对其作用,作出了较高评价。我们以这本《齿录》来对照近现代各种龚自珍年谱便可知道,这种评价确非虚誉。因其中的记载,可订正这些年谱中有关龚自珍家世、经历的错讹之处,还可增补世人所不知的事实。 　　一、关于龚自珍曾祖父龚斌的封赠问题 　　龚斌的最高封赠是什么?光绪三十四年戊申(1908)刊行,吴昌绶所撰的《定庵先生年谱》;宣统元年己酉(1909)出版的《(校订)定庵全集》所附黄守恒撰写的《定庵年谱稿本》;1987年齐鲁书社出版的,由郭延礼所撰的《龚自珍年谱》均未记载,只有2004年商务印书馆出版,樊克政著的《龚自珍年谱考略》引录龚自珍的外祖父段玉裁《经韵楼集》卷九《中宪大夫分巡迤南兵备道龚公神道碑铭》说:龚斌为“邑增生,累封朝议大夫,例封中宪大夫”。而《己丑齿录》上则明白记载,龚斌为“增生,累赠荣禄大夫、吏部右侍郎”。且这些封号的由来,也可在该书中找到,为龚斌之孙,龚自珍的叔父龚守正任吏部右侍郎时请封的封号。这条记载便填补了有关龚自珍家世中的一项缺失。 　　二、关于龚自珍改名“巩祚”及后又复名“自珍”的时间问题 　　 龚自珍原名“自珍”,后改名“巩祚”,最后又复名“自珍”。这个改名、复名的过程,反映了龚自珍复杂的思想变化,及其对社会人生认识的心路历程。但以往各种记载或不详,或有错误。《己丑齿录》提供了解决这一问题的线索。 　　 《己丑齿录》署名“龚巩祚”的一页上记载说,他“榜名自珍”。这就告诉我们,己丑年龚氏取中进士时尚用“自珍”之名,至《己丑齿录》刊行的道光十六年丙申(1836),他已改名为“巩祚”。由此可知,其改名的时间,必在道光九年己丑(1829)至道光十六年之间。 　　但到底是哪一年呢?这个问题一直未为人所知,查陈元禄《羽?O逸事》,其中说龚氏“后名巩祚(道光壬辰读爰书,有名自珍者,恶之,乃改今名),寻复名自珍”。道光壬辰为道光十二年(1832年),正好在上述的时间段内,此说应当可靠。但“寻复名自珍” 的说法却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