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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贸易对国内制度影响前沿研究述评 　　[内容摘要]贸易发展和制度质量的关系是近年来主流国际经济学研究的热点，但现有文献更多地关注制度质量对国际贸易的影响而较少进行反方向的研究。文章以制度演化为核心，除了对国际贸易影响国内制度的理论分析进行总结外，还从经济史和各国经济发展实践的角度就国际贸易作用于国内制度、比较优势对国内制度变化的异质性影响等方面的文献进行了梳理，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简要评述并指出了今后该领域的研究方向。 　　[关键词]国际贸易；国内制度；合约；比较优势 　　一、引言 　　制度（比如合约实施制度、产权制度等）对国际贸易、比较优势以及经济增长的影响已成为国际经济学甚至区域经济学领域研究的热点和前沿，已经形成了许多有价值的研究成果。它们认为，制度是比较优势的源泉，是国家之间甚至一国内部各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差异的决定性影响因素。与此同时，很多学者也注意到了一个严重的内生性问题：一个国家或地区制度的演化和决定是许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国际贸易发展的水平和质量会影响国内制度，同时贸易发展还会给国内制度发展提出更高的要求，贸易带来的利益分配也会使得某些利益集团推动制度朝着有利于自身的方向发展。为此，在研究制度的影响效应时，大家都试图为制度质量找到合适的工具变量以解决实证分析中的这个难题。然而，由于制度决定的复杂性及其发展演变的历史性，直到最近才有一些学者致力于国际贸易对国内制度的影响效应研究。比如Rodrik认为，贸易自由化带来的最大收益不是来自传统渠道，而是来自制度改革。总的来说，国际贸易影响国内制度这一现象已经引起了许多学者和各级政府部门的高度关注，本文对相关最新研究成果进行了梳理。 　　二、国际贸易影响国内制度的经验研究 　　（一）国际贸易对国内制度的影响 　　制度发展受经济、政治及社会很多因素的影响，其演化发展是复杂且缓慢的，具有很强的路径依赖性。因此，研究国际贸易对国内制度的影响首先从经济史和经济增长的角度展开。欧洲在950-1350年商业革命期间经历了大规模的远距离贸易，从美洲进口烟草、砂糖、咖啡及棉花等初级产品的同时也把粮食、布匹等加工品销往美洲及亚洲等地。以西欧为中心的欧洲商人通过控制商业和航运业大发横财的同时，也经历了一套重要的制度改革，这为西方崛起和以西方为核心的世界经济体系的形成奠定了坚实基础。欧洲远距离贸易从一开始就产生了许多信任方面的问题。假设一个商人要从事远距离贸易，首先，他出发时就带着投资者投入的资本，投资者的资本不在自己的控制和视线范围内，商人应该给这些投资者什么样的承诺以保护其产权？其次，商人来到由其他君王统治的外国土地，当地政府或其他团体可能会没收他们的商品甚至钱财，统治者应该给这些外国商人什么样的承诺以保护其所有权？最后，商人之间会有合约关系，但有些商人有可能不遵守合约行骗后逃跑，他们之间应该相互给予什么样的承诺以促使各方履行合约？正是贸易中这一系列问题的出现并亟须解决，才使得各方在远距离贸易中获得潜在收益的同时也推动了产权和合约方面的制度改革。 　　最值得讨论的是法律机构问题（Law Merchant），它不同于当代的司法机构，但可视为当代欧洲司法机构建立的前身。法律机构人员裁决来自于不同国家商人之间的商业纠纷，是对以上远距离贸易中出现的纠纷的直接和及时反映。在建立合作关系前，商人可先到该机构调查合作伙伴过去是否有行骗记录。你只需告诉该机构对方骗过你，在以后的商业活动中，它就会告诉你谁有信用，并实现在商人中的信息共享，因此形成了一个“私人法院”（private court）。这往往被视为现代商法建立的基础。Landau对西方最初的立法体系进行考察后发现，远距离贸易过程中出现的法律机构是其立法思想的来源。Milgrom et al.探讨了法律机构怎样对承诺问题做出反馈。Greif et al.认为，欧洲远距离贸易中各国统治者会健全制度以便对商人的产权进行保护而不是掠夺。Gonznlez de Lara认为，远距离贸易中的商业纠纷推动了14世纪早期许多合约制度的创新，比如克门达交易（colleganza或者commenda）、债务二级市场、股本和抵押贷款工具、破产法、复式记账会计方法、商业教育、银行存款、可靠的交换媒介等。所有这些制度创新都与远距离贸易产生的制度需求和变革直接相关。 　　以上欧洲经济史对贸易影响国内制度的研究主要基于以下两点：一是除非被强大的特殊利益集团推动，否则均衡制度不会变化；二是贸易增长会影响收入的国内分配，进而影响各种特殊利益团体的竞争并导致其相对力量的变化，正是因为利益团体相对力量的变化才推动了制度改变。 　　PugaTiefler对欧洲远距离贸易推动制度变革也从不同视角进行了全面深入的研究，并以商业革命时期的威尼斯为研究对象证实了以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