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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法律父爱主义批判性反思 　　摘要： 只有为了自由的缘故才能限制自由。法律父爱主义作为对自由进行限制的原则之一，并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被证成的。为了防止法律父爱主义不当的限制自由，必须对法律父爱主义进行再限制，寻求自由与法律父爱主义之间的合理界限。 　　关键词： 自由 法律父爱主义 反思 　　 　　自由，作为法律追求的价值之一，是人的本质的体现，是人的生存发展、自我实现必不可少的条件。众所周知，在法治的话语体系内并不存在毫无限制的自由，如霍布施、洛克等认为个人在自然状态中处于一种完全自由的状态，可是伴随着这种自由而来的却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本应幸福的生活反而处处皆是饥饿、疾病、贫穷、杀戮等等。①正是基于对无政府状态的完全自由带来的无秩序的恐惧，对自由进行限制就成为必然。为了防止对个人自由的过分干涉，只有为了自由的缘故才能限制自由成为一种共识。基于此，作为限制自由基本原则之一的法律父爱主义（也即法律家长主义）是否构成对个人自由的过分干涉，就需要反思，重新定位。 　　一、对法律父爱主义的阐释 　　源自西方的法律父爱主义主张政府在某些领域为了公民自身的利益可以不顾其意志而限制其自由。出于增加当事人利益或使其免于伤害的善意考虑， 不顾当事人的主观意志而限制其自由，是法律父爱主义的本质特征，善意的目的、限制的意图、限制的行为、对当事人意志的不管不顾，构成法律父爱主义的四个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可以将法律父爱主义归结为：第一， 其目的是为了增进或满足公民的福利、需要和利益，主要分为两种情形， 一是阻止他自我伤害， 二是增进其利益。第二，其措施必然是不同程度地限制相对人的自由或权利。② 　　法律父爱主义以 政府对公民强制的爱的名义进入公民的私人领域，不可避免的要面对尊重他人的自由与维护他人的最大利益这一伦理悖论，在当事人理性的作出了他认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但这不是当事人的最大利益时， 政府会尊重当事人的理性选择而自我抑制吗？正是法律父爱主义赋予了政府剥夺当事人选择权的权力，但法律父爱主义对自由的限制真的合理吗？ 　　二、对法律父爱主义的反思 　　1、对权力保持应有的警惕 　　法律父爱主义以政府对公民强制的爱的名义赋予政府进入公民私人领域的权力。但权力有自我扩张的本性，权力是一双欲望之翼，天有多高，欲望就想飞多高，权力有多大，欲望就膨胀到多大。③当无限膨胀的权力披上法律父爱主义的合法外衣之后，就会无孔不入的挤进公民自由的空间，以爱的名义一点一点的蚕食公民的自由，最后让自由化为乌有。布兰代斯指出披上法律父爱主义外衣的权力比赤裸裸的权力对自由更具有伤害性：当政府的目的在于行善便民时，经验告之我们更应该保有警省以保护自由。生而为了自由的人，对于抵抗藏有恶意的统治者侵犯其自由的行径，自然具有极高的敏感力。然而，对自由的最大的危险，则潜藏在那些热心者的诱人但却剧毒的行径之中，潜藏在那些善意但却令人无法理解其为何如此之善的行径之中，④我们更应该提高警惕。 　　2、对人的理性的尊重 　　人作为主体性的存在，不再是自然之手中驯服的机器, 人自己成为了自己行动的目标，⑤是能够对自己的利益作出理性的判断和选择的。只要是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在从事某件事时，他都是在自己自觉意识的支配下去做，他对一件事做或不做以及如何去做的决定的自由在行为人本身。⑥自由就在于允许当事人自由选择，如哈耶克所言，自由主义的心智基础永远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正是这种知识上的不确定性产生了对自由和自发秩序的敬畏，相反，当人们越觉得真理在手，正义在肩，向他人强行推销其理念之时，反而离自由越来越远了。尊重他人的自由，哪怕这是当事人错误的选择。 　　有人漏液赶科场，有人辞官归故里，每个人都是自己利益最佳的判断着和维护者。法律父爱主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一种己之所欲乃施之以人的充满道义的感情强行推行自己的正义理念，将人作为权利的客体来对待，如果客体是主人，那么作为主体的人就是奴隶。⑦尊重自由的人的理性，允许每个人作出自己的选择。 　　三、对法律父爱主义的限制 　　美国政治家、革命家佩特瑞克?亨利用不自由，宁毋死的宣示将自由置于生命至上。用法律父爱主义来限制如此重要的自由，而且法律父爱主义本身有可能错误的导致扩大国家对自由的干预，因此有必要严格限制这一原则的适用。笔者认为应该从以下两方面来规制法律父爱主义。 　　1、伤害原则 　　伤害原则原本是与法律父爱主义并行来限制自由的，但笔者认为它也应该作为对法律父爱主义适用的限制。换言之，当事人进行利益选择存在自我伤害情形而没有危及他人利益时，法律应保持克制。 　　强制骑摩托车者戴头盔、汽车司机系安全带等这些法律父爱主义的规定之所以具有正当性，不仅是因为骑摩托车者不带头盔、汽车司机不系安全带会给自身带来危险，更重要的是这些交通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