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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第一人称代词身来源及其消亡原因 　　摘 要：本文主要从语义和词性关系的角度探讨了“身”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来源，并从语言文字的转述角度阐述了其来源理据。同时从汉语史的角度探讨了第一人称代词“身”消亡的原因。 　　关键词：第一人称代词 身 来源理据 消亡原因 　　 　　“身”作为反身代词的用法从先秦一直沿用至今。但在《尔雅》中以类属的方式出现了“身”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n、吾、台、予、朕、身、甫、余、言，我也。”“朕、余、躬，身也。”郭璞注曰：“今人亦自呼为身。”（《尔雅?释诂上》）先秦文献中偶有“身”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魏晋时期“身”的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大量出现在史传和笔记中，唐以后除了佛经中偶用之外，其他文献中很难见到此用法。值得注意的是在清代的狱词讼牒中仍在使用。“身”作为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有着其产生、发展和消亡的过程和原因。 　　一、第一人称代词“身”的来源理据 　　对“身”是不是第一人称代词的讨论，目前学术界有以下几种看法： 　　第一，第一人称代词说。以《尔雅》和郭注为代表。“?n、吾、台、予、朕、身、甫、余、言，我也。”“朕、余、躬，身也。”郭璞注曰：“今人亦自呼为身。”（《尔雅?释诂上》） 　　第二，人己代词说。以俞理名《佛经文献语言》为代表。 　　第三，第一人称代词兼人己代词说。以杨树达《词诠》和周法高《中国古代语法?称代篇》为代表。 　　今人对其研究主要从“身”的句法功能出发，以时代为界限，使用数量统计的方法，对“身”的代词用法进行统计和归纳。 　　《说文》：“身，躬也，象人之身。”“躬，身也。”身躬互训，它们的本意都指人的躯干。由人的躯干的整体特征引申为自我的代表，因此由词义引申从名词转化出代词的语法功能。例如： 　　（1）吾宜先君而后身兮，羌众人之所仇。（《楚辞?九章?惜诵》） 　　（2）兔不可复得，而身为宋国笑。（《韩非子?五蠹》） 　　（3）禹之王天下也，身执耒?a以为民先。（同上） 　　（4）仲尼问其故，对曰：“吾有老父，身死，莫之养也。”（同上） 　　（5）是何伤哉！彼身织屦妻辟?r以易之也。（同上） 　　以上诸例中，除（4）为第一人称的用法外，其余的都为反身代词的用法。吕叔湘在《近代汉语指代词》中指出[1]： 　　魏晋南北朝时期，身字曾用作第一身代词。《尔雅》：“?n、吾、台、予、朕、身、甫、余、言，我也。”郭璞注云：“今人亦自呼为身。”是知身用作我，不自魏晋始，汉代或更早已有此用法。但在汉以前文献中用例不多（《词诠》举了几个例子），魏晋以后史传和笔记中才比较多见。例如： 　　（6）飞据水断桥，?_目横矛曰：“身是张翼德也，可来共决死！”（蜀志36张飞） 　　（7）王曰：“若如公言，并不如二人耶？”谢云：“身意正尔也。”（世说4.23） 　　（8）身是萧平南，诸君善观？（南齐书1高帝） 　　从先秦文献中我们不难发现，“身”的反身代词用法和第一人称代词的用法都已经出现，只是其使用频率不同罢了。反身代词的用法明显占了优势。魏晋以后第一人称的用法逐渐增加。 　　“身”从名词发展成代词是由于词义的引申。我们现在将代词区分为反身代词和人称代词是根据语用和语义划分的。从语言和文字的符号性来看，代词的符号性本来就具有不确定性，因此，“身”本身就具有代词的任指功能。从语言和文字的传输和转换来说，具体表现为间接引用和直接引用的使用问题。文献材料都是第三方引述或转述记录的语言文字材料。以上所举例子，我们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对其进行不同的转换。例（1）通过第三方和第三方的转述后，“身”则成了第三人称代词；或者是听话者对说话者的转述，则“身”又成了第二人称代词；例（4）转换成间接引语表现地更加明显，“身”从第一人称代词变为第三人称代词。 因此，“身”的代词用法从其功能和语用角度出发，其具有人称代词和反身代词的所有功能。 　　二、第一人称代词“身”的演变 　　如前所述，代词“身”的反身代词用法在先秦时期较第一人称代词用法占据明显优势。但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身”的第一人称代词用法逐渐多了起来。现代学者邓军《魏晋南北朝代词研究》通过对这一时代中八部文献中“身”的自称（第一人称）用法和人己（反身）用法做过统计比较指出[2]： 　　“身”用作己称占绝对优势（排除其他情况），其使用频率和所占比例超过用于自称，出现的语法环境与先秦是一样的，说明“身”还是继承先秦的用法。……“身”用于自称处于劣势，其使用频率和所占比例较先秦而言进一步增加了，尤以南北朝最为明显，其中《世说新语》“身”用于自称超过了用作人己代词。“身”主要分布于史传和笔记中，可以充当主语、宾语、定语、兼语，只表单数。 　　另外，汉魏以后，“身”和其他己称代词复合出现，如“自己身，自身，身自”。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