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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汉语与现代文学关系复杂性及现代文学观念在其中作用 　　摘要：现代汉语与现代文学的关系问题作为一个学术问题，有其自身的特殊性与复杂性，这使得对这一问题的探讨，不仅极具诱惑力，而且极具挑战意味。仅从本土文化身份入手难以揭示问题的全部内涵。一些学者从“现代性”切入的研究，虽富有成果，但仍然留下许多空间。现代文学产生自一场裂变性的文学变革运动，这场文学变革运动基本上是在贯彻其发起者与参与者新的文学理想的过程中展开的，因此文学观念在现代文学与现代汉语形成过程中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是把握现代文学与现代汉语的现代性及其关系的关键因素。 　　关键词：现代文学；现代汉语；现代性；文学观念 　　中图分类号：H109.4-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142(2008)05―0087―06 　　 　　在20世纪的语言学研究中，美国语言学家萨丕尔和他的学生沃尔夫建立起了著名的“萨丕尔――沃尔夫”假说。该学说以语言和思维、语言和文化的相关性为前提，包含这样一些具体观点：1　语言中包含一种深层的认知结构，人类在通过语言思考、认识现实世界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要把这种深层认知结构投射到对象之上。因此，世界在通过语言呈现的同时，也被呈现它的语言所改变。2　一种语言具体的语音、词汇总是在变动的过程当中，有时甚至可以变得面目全非，但语言的深层结构却可以在语言的外在形态的剧烈变动中保持相对的稳定。3　使用在深层结构上有明显差异的语言的不同群体，会以明显不同的方式观照世界，产生明显不同的概念系统，并最终形成明显异质的文化类型。人类的语言结构、认知结构、文化结构具有同构性，在其中，语言是最终的原因。 　　萨丕尔和沃尔夫是在充分比较研究了欧洲语言与美洲印第安人的语言之后得出上述结论的。尽管这种试图以语言深层结构的研究去破解人类文化秘密的语言学研究思路，一开始就受到主流语言学家的抵制，但是，语言深层结构与世界观及文化类型具有相关性这一观点的提出，却并非空穴来风，它实际上是20世纪发生在人文研究领域的声势浩大的“语言学转向”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这一“语言学转向”过程中，语言对人的思想与行为的决定作用，语言对包括哲学、宗教、艺术在内的人类文化的深刻影响，实际上是一个不断被提起的话题。正是这种理论氛围，催生了20世纪文学研究者的修辞意识。从语言分析的角度对文学进行批评与阐释的方法，在20世纪的文学研究中得到了普遍的运用。 　　然而，当把“萨丕尔__一沃尔夫假说”移植到中国现代文学研究当中的时候，我们发现单纯的“语言决定论”观念并不能揭示现代文学与现代汉语关系的全部内涵。 　　现代汉语与现代文学关系问题的特殊性与复杂性表现在： 　　1　现代文学所使用的现代汉语，不是在封闭的环境中存留下来的语言，而是经历了一次巨大的语言变革而生成的语言。一方面，现代汉语作为汉语的一种新形态，与古代汉语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它的语音、词汇、语法都是在古代汉语的基础上形成的，这使得它仍然与古代汉语保持着一定的同质性，从而与西方语言形成语言类型学上的明显差异。另一方面，现代汉语又是以古代汉语，特别是作为古代汉语核心的文言为自己的直接对立面而建构起来的，在现代汉语建立的过程中，“西化”一直是追求的目标之一，这使得与古代汉语相比，现代汉语无论是词汇、语法还是修辞表达的方法，都打上了“西化”的印记。 　　2　现代语言变革是以文学为突破口的。因此，现代文学在创立的时候，不是在利用一种既成的语言，而是在探索一种新的语言形式。现代文学最初的实践承担着创造现代文学与现代汉语的双重任务。由于现代文学与现代汉语生成的过程实际上是同一个过程，因此我们几乎无法确定是现代汉语创造了现代文学，还是现代文学创造了现代汉语。而且，由于现代汉语作为汉语的一种新的形态，到现在其历史还不足百年，远未达到成熟的境界。在整个20世纪当中，特别是20世纪前期，现代汉语仍然处在自己的建设期。在这一建设期内，一方面现代汉语的当下形态对现代文学发生了重要的影响，另一方面现代文学的实践也始终影响到现代汉语品格的塑造。从这个意义上讲，现代汉语与现代文学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前者决定后者的关系。从发生学的角度讲，它们是共生的；在各自成长的过程中，它们是互动的。 　　3　与现代汉语相比，现代文学在创立的过程中，受西方文学的影响更深，“西化”的色彩更加浓厚。特别是对现代文学的创作与批评实践产生了重要影响的文学观念，如写实主义文学观、个性主义文学观、具有现代主义色彩的唯美主义文学观等等，都是从西方引入的。这些文学观念在落实的过程中，与现代汉语发生了极其复杂的联系。一方面，由于现代汉语保留着其作为一种东方语言的文化特征，这一文化特征不可避免地与主要产生于西方文化语境之中，与西方语言有着兼容性的文学观念产生一种紧张关系；另一方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