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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联哲学人道化进程简析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发生了政治巨变，苏联东欧十国共产党纷纷下台，国家易帜，江山变色，被世人称作“政治地震”。苏东剧变是20 世纪人类发生的一个重大事件，它对世界所产生的强烈冲击与震撼至今仍未消除，人们对它的关注、思考和总结也远未停止。 　　在苏联的政治剧变过程中，哲学领域也经历了一场深刻的变化，这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人道化。人道化是50年代起苏联哲学发展中最重要的基本倾向，在苏联哲学的各个方面以各种形式延续了20余年。它反映了苏联哲学的实质性变化，并引发了哲学领域的激烈斗争。人道化过程不仅改变了苏联马克思主义哲学的面貌，导致了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深刻变革，最终导致一度被视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代名词的苏联哲学的终结；而且对苏联的改革和社会主义苏联的解体产生了重大影响，因而也是理解苏联历史性巨变的关键因素之一。下面，本文将从苏联哲学的人道化进程的几个主要方面入手，对这一进程进行一个简单的回顾和评述。 　　 　　一、苏联哲学的非斯大林化 　　 　　所谓苏联哲学的人道化，是指苏联哲学由拒斥人道主义到全面体现人道主义精神的深刻变化。苏联哲学的人道化是对20世纪30年代形成的苏联哲学的修正，其时的苏联哲学是在斯大林的主导下形成的。因而苏联哲学的人道化进程也就首先表现为苏联哲学在马克思主义框架内的非斯大林化。 　　其时的非斯大林运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1、在哲学原理上清除斯大林的影响。主要包括苏联哲学界就苏联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编写的《辩证唯物主义》这本教科书的批判。对该书的批判意见认为，它首先是不可宽恕地忽略了认识论问题，没有按照列宁的教导把辩证法应用于认识论；其次是该书把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和整个唯物主义归结为例子的简单排列；再者，认为该书不讲对立面的统一，丢掉了辩证法的核心，把否定之否定规律排除在辩证法的基本规律之外。 　　这些批判涉及的，还只是斯大林哲学思想和苏联哲学的个别方面、个别观点，还不是对其基本精神的突破。但是，这些意见已公开的形式否定了斯大林强加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体系上的个人色彩，表明苏联哲学正在告别斯大林时代。 　　2、哲学在社会地位、学术氛围、和发展方向上的变化。这些变化涉及到了苏联社会环境的具体变化。首先是苏共20大的召开使苏联哲学家们彻底摆脱了斯大林哲学教条的束缚；其次是纠正了把哲学的党性推向极端的做法，调整了苏联哲学同自然科学及国外哲学界的关系。最后，1961年召开的苏共22大极大地推动了斯大林去世以后日渐抬头的人道主义思潮，为人和人的问题的研究创造了条件，改变了苏联哲学家的社会生活环境。 　　 　　二、基本哲学原理的人道化 　　 　　苏联哲学的基石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1953年以前，其内容基本上是对斯大林《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有关章节的注释，一味强调世界的物质性及其运动规律的客观必然性，体现不出人的主体性及其积极作用。斯大林逝世之后，苏联哲学对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的研究，变现出两个不同的方向。其一由官方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教材所代表，强调世界的物质性和物质世界中的客观必然性以及客观规律的可知性这一特点；其二由马克思主义哲学基本原理人道化的哲学家们所代表，他们承受着重重压力，从不同方向突出强调人的因素在本体论、认识论、历史观等领域的作用，强调人的意义，弘扬人道主义。 　　基本哲学原理的人道化，首先表现在辩证唯物主义领域。辩证唯物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世界观的基础，在苏联哲学中一向以追求客观必然性的本体论为基本内容。它是一种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物质世界”的在与人的关系以外的纯客观的描述。而在1955年，莫斯科大学哲学系青年教师伊里因科夫等人提出了“认识论主义提纲”，声称人无法认识整个世界的本体，也即世界本身，而只能以人的认识为对象，以人的认识为中介去认识客观世界，哲学是认识的认识。由此开始了所谓的“认识论主义”和“本体论主义”的论战，同时也是对上述的传统世界观发起的冲击。60年代，伊里因科夫本人转而研究人的活动问题，活力弘扬人的主体性，带动了一股研究活动问题的热潮。许多学者通过对人的活动问题的研究，不仅看到了人的重要意义，而且对正统的辩证唯物主义世界观发生怀疑，进而开始思索如何对之进行修正。70年代，哲学家阿列克谢也夫提出，应当“彻底把现实作为‘活动的形式’来思考，要求不仅在对客体的关系上，而且在对主体的关系上都赋予活动以本体论的和逻辑的优先地位。”他还认为：对人而言，反应的直接对象是活动，但反应的结果以客体的形式出现，所谓的客体的属性，说到底其实都是人在活动中得到的认识而已。为力图突出人的作用，他自称为“主观唯物主义者”，以示其思想同“客观唯物主义”的区别。至80年代中期改革开始以后，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