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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從法律文化觀察校園學術網路規範 在對功能結構理論進行思考之前，必須要對「規範」一詞做一個說明。當我 們在觀察一個規範時，有時會把它當成是「一套關於正確及錯誤行為所做出的權 利義務規定，這樣的規定包括成文與不成文的規則或準則」，或者是「一套確立 和調整社會關係的行為規範」。很明顯的，有很大的成份就是指「法律」。單單從 這個角度上來看，法律這個東西是怎麼產生的，它長什麼樣子，以及它怎麼運作， 大體上是法學家長期所熱衷研究的。但是這往往忽略了一個無法忽視的現象，就 是社會背景的描述，因此才會有法律社會學家提出應該來研究法律對社會產生什 麼樣的衝擊，以及它能夠解決什麼樣的問題，並且企圖從法律與社會的連動關係 中，重新詮釋法律的功能。 經過幾世紀所累積下來的文化與社會生活，除了個體與個體逐漸分歧化、細 緻化之外，人類社會透過文化知識的傳承與更新，使得社會種種制度體系逐漸產 生，並且越來越講究分工，形成一種系統性的規定與管理，然後透過這些系統把 社會成員的活動協調整合在一起。 當這些系統將社會成員組合在一起時，因為社會成員生活在共同的文化背 景、文字表達使用、以及相似的生活經驗之下，不大會留意到溝通行為中的主張， 不論這些主張是真實，還是可理解性、真誠或適當，大家都習以為常而不加分辨， 1 更不加以批判 。 這樣的情形發展到現代，這些體系、制度逐漸不再倚靠溝通行動來求取人際 的理解、建立共識，換句話說，因為社會的複雜性程度越來越高，使得現代人要 靠溝通方式來達到共識的困難度增高，反而要靠駕馭性的媒介，也就是金錢和權 力來發揮其影響。利用權力和金錢來協調眾人的行動，在這一點上比過去依靠溝 1 Jürgen Habermas, The 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 A Critique of Functionalist Reason, Boston: Beacon Press, 1987, at 164. 62 通方式還來的容易、還能有制度與標準可遵循。最明顯的便是政治和經濟制度、 2 政治與經濟體系最值得吾人來注意 。例如由政治家與官僚的運作，使公共領域 的改革得以推行；又例如藉由市場的供需、貨幣的流通，使貨物與勞務能不斷生 產、交換與消費，透過金錢與權力，使得社會運行更為順暢。 但是金錢與權力不能無限制的擴張，以免造成獨裁的現象，因此學者哈伯瑪 斯(Jurgen Habermas, 1930-)提出一個制度—法律，使金錢與權力的運作具有制 度性和穩定性的特質。而法律發展到極致，又回頭影響我們的生活世界、抑制或 管制體系界本身，換句話說，生活界再次與體系界掛鉤(recoupling)。例如涉及 金錢與貨物的交易，原本是交易者間的交換關係，而交換關係的規定就落實在財 產法與契約法上；又如權力的運作，政府各部門的內部組織以及執掌範圍，乃透 過各種組織法來明訂。此時實證法律的擴張，使得更多社會關係依靠法律來規 定，法律越來越精緻化，也以系統化的方式干預人們的日常生活。同時以功能的 角度來看，法律並不是僅具有穩定的功能而已。任何團體、組織都可以看到「法 3 律」的職能，例如 Parsons 所主張的 把法律看成是與功能相結合的規範準則， 例如學校的「法律」指的是學校制定和實施的規則，或者連結到學校本身其他功 4 能的方法 。換句話說，對法律一詞的解釋逐漸不再侷限在準則或規則本身的觀 察，一個完整的法律理論將包含在社會理論的框架下，也就因為如此，它就要去 考慮其他行為人所主張的社會結構和價值觀。在前一章也提過功能結構理論所強 調目的—手段的功能主義公式過於約化，反而不能充分的解釋法律社會的整體現 象。因為除了社會結構之外，價值觀以及其他因素也有考量的必要。最終文化製 造這些價值觀，這是人們選擇的或是父母教師向他們灌輸的。價值觀和理想就像 是商店架子上的衣服。雖然商店和製造商有訂出短期的選擇限制，但是長期來看 2 洪鎌德，〈法律、道德、民主和法治國家的發展—哈伯瑪斯法律觀的評析〉，哲學與文化第 28 卷第三期，2001 年3 月，頁206-217 。 3 Talcott Parsons, The System of Mo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