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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构建理论和中国现代国家构建历程探析 　　摘要：国家构建成为近年来学界研究的热点，因此有必要对国家构建理论进行梳理，依据国家构建理论和中国自身的国家历史和制度逻辑，将国家官僚体制、国家能力、政权合法性和社会成长这四者作为一个有机整体构筑起国家构建的分析框架，通过一个世纪以来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历程和成就的描述，对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未来路径作尝试性探讨。 　　关键词：现代国家构建；中国；历程；未来路径 　　中图分类号：D03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1003－854Ｘ（2008）06－0009－04 　　 　　现代国家（modern state）或者说民族―国家（nation-state）是迄今为止人类创造的最有效的政治组织单位①。其发端的地区为英国、法国、西班牙与瑞典等欧洲大陆国家，在四五百年前，它们开始进入能够合法垄断暴力并向人民征税的现代国家历程，逐渐形成了能够对广大领土行使主权的现代行政官僚体系，国家有能力提供秩序、安全、法律与财产权，并让现代性经济得以出现。 　　 　　一、研究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意义及理论梳理 　　 　　现代国家体制构建（state-building）之所以成为近年来中国学术界的研究热点，是基于这几方面的原因： 　　第一，现代国家是现代社会科学的基本分析单位之一，其理论梳理正确与否不仅直接影响着政治学知识体系的建构，而且还影响到社会科学知识体系的建构。 　　第二，中国虽然有着悠久的国家传统和高度的制度成就，但是缺少现代性制度建设。现代国家是现代性在制度上的集中体现，中国现代化包括政治、社会、经济多个层面，其中现代国家体制构建（政治现代化）是最核心的表现。因此，国家构建可以作为检视中国现代化进程成就的主要标杆。 　　第三，国家构建不仅体现在本土社会政治的变迁历程，而且属于全球性国家构建的整体进程。在全球化的过程中，中国作为后发国家，在全球化格局中所处的地位与其它发达国家不同，具有自己的民族意识和文化记忆，如何在民族―国家的基础上，从自身国家的物质条件、法制条件、智力条件、心理条件等方面来构建现代国家的政治生活，是一个重要的思考议题②。 　　第四，理论界关于现代国家体制构建的知识积累仍有许多重大疏漏。由于中国社会变迁与政治转型急速发展，传统、现代、后现代，西方、东方，世界、本土的现象同时并起，这种复线式状态使得许多理论无所适从。近几年出现的“郎顾产权事件”、“医疗改革”、“教改失误”、“撤乡并镇”和“新农村建设”等等，其论争的理论基础无不与现代国家构建的知识相关。然而，学界却鲜有人提升至此高度加以分析，学界应当思考以何种方式来挹注现代国家构建的知识体系，提供决策层相关的知识增量。 　　国内学术界较早涉猎这一领域研究的学者有王绍光、李强和徐勇。但以专著方式研究现代国家构建的学者是杨雪冬。他以县为微观分析单位讨论了改革开放以来20多年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成就，从不同角度体现了国家构建所需的基本构件：核心的能动者、有效率的官员队伍、财政来源的稳定性、合法性的全面构建以及社会力量的增强。他认为，现代国家的构建是一个不断寻求国家与社会、市场关系合理化的持续性历史进程③。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一般项目“中国现代国家的构建与成长”（项目批准号：07JA 　　81000l）的阶段性成果。 　　 　　总的来说，学界关于国家构建的研究有两个趋势，一是从理论的角度研究了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某一构件；二是从实证的角度探讨了某一时段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成效。笔者在此结合这两方面的角度，截取1901-2008年这一个多世纪，实证考察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成就，以期对中国现代国家构建有一个全面、深刻的认识。 　　 　　二、中国现代国家构建的分析框架 　　 　　根据国家构建的相关理论和中国自身的国家历史和制度逻辑，笔者尝试用四条主线来研究中国现代国家的构建： 　　第一条主线：国家官僚体制建设分析。官员制度的科层化(或官僚化)是迈向国家现代化“明确无误的尺度”④。韦伯意义上的现代科层官僚体制建立在聘用、薪金、退休、晋升、专业培训和劳动分工、固定的权限、符合档案原则、上下级之间的等级服从的基础之上。它不仅是现代经济发展和社会分工深化在政治领域中产生的结果，而且充分体现了国家构建的合理化。20世纪的中国，虽政权屡有更迭，但促进社会整合、建设现代民族国家，始终是各种话语形式下的不变真义，国家权力竭力深入乡村并实现乡村基层政权行政化和官僚化即为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各个阶段的政府进行现代国家建设的整合方向。国家为了有效地动员资源并对社会的各种需求作出相应的回应，就必须拥有一个庞大的科层结构及其成千上万名的官员共同构成的现代政府作为后盾，实现政权的官僚化和政府配置结构的合理化，使国家机器能够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