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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内在价值驳诘和生态实践超越 　　[摘要]当前日益严峻的生态危机，迫使人们开始从生态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深层寻找根源，人类中心论与非人类中心论针对自然“内在价值”问题展开了论争，提出了彼此迥异的道德理由和伦理依据，然而，论诘的落脚点都是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本文尝试站在超越此种论争的高度，从人地和谐的伦理实践层面提出确立生态文化价值根基、提供生态恢复的伦理补偿，并对生产生活方式进行生态价值引领，以此作为我们实践理性思维的行动规导。 　　[关键词]自然；内在价值；人类中心论；非人类中心论；实践超越 　　[作者简介]牛庆燕，东南大学人文学院哲学与社会科学系伦理学专业博士研究生，江苏 南京，211189 　　[中图分类号]130／8；1382―05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434(2006)11―0043―04 　　当前社会，科技力量征服世界带来的一系列负面效应向人类敲响了生态危机的警钟，迫使人们反思人的生存状态，从思想和行动的深层寻找原因，重建新的整体的生态世界观及其相联系的价值观，诉诸伦理道德的信念以唤起人们的醒悟和良知，并为之掀起了广泛的“价值”论争热潮，在生态伦理学的理论视野中，自然“内在价值”(intrinsic value)问题一直以来都是人类中心论者和非人类中心论者探讨和争论交锋的重点、难点和焦点问题，它是不可回避忽略、极其关键的问题，然而，自然是否具有“内在价值”的问题在生态伦理学领域争论重重，悬而未决，因而对论争各派的理论观点进行系统的哲学梳理和生态把握就具有理论重要性和实践必要性。 　　然而，“内在价值”究竟是否适用于自然?自然本身有无“内在价值”?传统的人类中心论者从批驳价值的“客观化”和价值的“主体泛化”的角度进而否定自然“内在价值”，非人类中心论者则通过主体性概念的分析论证了作为“存在之大全”的自然具有比人类更高的主体性而肯定自然的“内在价值”。 　　 　　一、自然“内在价值”的否定性辩驳 　　 　　传统的人类中心论者主张“价值属人论”，价值属人并为人所独有，自然没有“内在价值”。所谓的自然“价值”，是以人的主体性为尺度的一种关系，是自然同人类的生存发展和利益相联系时所具有的工具“价值”意义，自然具有“内在价值”的论断犯了典型的价值“客观化”和价值的“主体泛化”的错误。 　　 　　(一)价值“客观化”的谬误 　　传统的马克思主义价值观强调价值的主体性，认为具有主体性的“人类”是价值产生的源泉，因而人类中心论者认为，非人类事物因不具备主体性而不具有价值产生的内在秉性，由此抨击非人类中心论者，认为其犯了价值“客观化”的错误。 　　与此相对，在非人类中心论的环境伦理学家中，罗尔斯顿作为自然“内在价值”理论的提倡者曾对价值属人论作了极为猛烈尖锐的批判：“在我们发现价值之前，价值就存在于大自然之中很久了，它们的存在先于我们对它们的认识。”“大自然既是推动价值产生的力量，也是价值产生的源泉。”罗尔斯顿认为自然的创造性是价值产生的源泉，它使得自然机体日益复杂化，生命物种愈加多样化和精致化，使得地球生态系统得以正常维系和可持续运转，所以，罗尔斯顿“自然价值论”的提出使得价值的发生不依人的意识和人的需求存在为转移。 　　然而，人类中心论者认为，罗尔斯顿撇开了具有主体性的人来谈价值，生态系统的“健康稳定与美丽”就失却了存在的依托，认为大自然复杂的创造进程和生物的多样化、精致化演进历程并不是“价值”的展现，认为实际上正是由于人类的起源、发展、劳动创造过程与生态进化方向相一致，才使得创生万物的自然因孕育了具有理性意识和主体性的人类生灵而被赋予了“价值”的内涵。因而，人类中心论者强调，当人将自己的需求偏好附加于被观察到的对象并产生联系时价值才会出现；并且，环境伦理视域下所探讨的自然“内在价值”问题中的“自然”是指打上了人类的认识与实践烙印的“人化自然”而非“天然自然”。因而，这里的“价值”必定是属人的价值，自然价值必定是“人化”的自然价值。以罗尔斯顿为代表的非人类中心论者主张自然具有客观的本身固有的“内在价值”，实际上是把价值引向了“客观化”的歧途。 　　 　　(二)价值“主体泛化”的偏颇 　　西方文艺复兴运动以来，人们在反对中世纪神权对人性蔑视和压制的斗争中高扬人的价值和尊严，打破了神权教条的束缚，追求个性的独立、自由与解放，从而主体与主体性的思想作为一种文化思潮一度成为西方理论学界追寻探讨的热点话题。这里人类中心论者所认为的主体性特指作为主体的人在对象性活动中自身本质力量的外在化，并从主导性质出发操纵、控制和把握客体，使客体物的世界服从于主体人的世界，所以启蒙思想家认为唯有人具有主体性，唯有人能运用自由主动的意志理性调节控制自身的情感与行为，而一切非人类事物和存在都不具有主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