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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之传统法哲学研究逻辑起点和本体论 　　摘要：“道”是王夫之哲学的基本范畴，也是其法哲学体系的逻辑起点。以“道”为基础，王夫之展开对人类秩序形而上的反思和批判，并建立起“道”的法哲学本体论。 　　关键词：传统法哲学；逻辑起点；本体论 　　中图分类号：B249，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7387(2007)03-0009-03 　　 　　王夫之在中国传统哲学发展史上的地位非常重要，“可以认为，我国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发展到王夫之达到了它的最高阶段。”尽管目前相关研究成果很多，但对于王夫之传统法哲学思想的研究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在诸多中国法律思想史著作中基本都有王夫之的内容，而且对他法律思想的历史地位都给予了较高的评价，但是这些都未能从整体上来把握王夫之关于传统法的思想体系。在研究王夫之法哲学乃至中国传统法哲学时，确实存在着一个理论上的难题，即如何确立传统法哲学研究的逻辑体系，这也是目前未能得到解决的问题。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法哲学的研究起步较晚，相关理论都是从西方引进的，“正是由于中西古代法律实践的深度和法律发达的程度的重大差别，使得概念、范畴大不一样，像‘公法’、‘私法’、‘所有权’、‘人权’等西方法律和法学常用的概念和范畴，在中国古代的法律和法学中几乎没有出现过，有相当多的范畴即使在字面上完全一样，但它们所包容的思想及涵盖的社会实践内容却是不同的。”受此影响，所以中国传统法哲学研究一直是个薄弱环节。 　　在王夫之博大精深的哲学理论体系中，蕴涵着丰富的传统法哲学命题，但是这些内容“不会自然而然地就显露出来的，要靠理论家、法学家们去发掘。”研究王夫之的法哲学，既要立足于他的法律思想，又要跳出来站在更高的角度来审视；既要借鉴西方法哲学的理论，又要摆脱其束缚；同时必须将王夫之的思想理论放到中国传统法律文化背景之中来认识。通过透视其哲学理论体系，笔者发现王夫之对于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法的世界观、本体论、认识论、方法论以及价值观、道德观、人性观、礼德政刑观等命题皆有论述，其中蕴涵着他对传统法律深刻的哲理思考，这些内容构成了王夫之法哲学的完整体系。在此从王夫之法哲学体系的两个基本出发点――逻辑起点与本体论――来展开讨论。 　　 　　一、法哲学体系的逻辑起点 　　 　　任何一个具有严密逻辑性的哲学体系都有其逻辑起点，法哲学体系同样需要一个逻辑起点。“确定法哲学的逻辑起点，关系到法哲学理论体系以及整个法学理论体系的科学性、严密性。”法哲学的逻辑起点是对法这个社会现象中的最基本问题的抽象性界定，并作为法哲学体系中其他概念和范畴发生和发展的中心和基础。如黑格尔的法哲学逻辑起点是“占有”，马克思法哲学的逻辑起点是“物质利益”等。国内有的学者认为法哲学的中心范畴是权利义务，“法哲学的基本问题应当是法学的基本矛盾或根本矛盾，法学的基本矛盾就是权利和义务的矛盾”还有的学者认为法哲学的逻辑起点是行为：“行为不仅堪作为法哲学的逻辑起点，而且是贯穿法律现象中的一个最关键的要素，是法律产生、存在、发展、运行和发生作用的一个基本条件。”在王夫之法哲学体系中，这些西方以及现代的法哲学范畴是无法见到的，因此只能根据中国传统社会的法律文化特色来确定其逻辑起点 　　王夫之哲学体系的逻辑起点是“气”，“气”的范畴是他对宇宙本原的终极性说明，“天地之化，人物之生，皆具阴阳二气。”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各种事物都是由“阴阳二气”产生，他们的发展变化都源于“阴阳二气”的运动。在阴阳二气化生天地人物的过程中，存在着一种规律性、普遍性法则，王夫之将其抽象为“道”，“阴阳与道为体，道建阴阳为居，相融相结而象生，相参相耦而数立。”作为普遍规律的“道”与物质性存在的“气”一起产生天地人物，规定着他们的外在表象和内在属性。“道”是自然和人类社会产生和发展必然遵循的普遍性法则，“道，体乎物之中而生天下之用也。”因此“道”在王夫之法哲学中是基础性范畴，是其他相关概念生成和发展的基础。 　　“道”在王夫之法哲学逻辑结构中有一个发展过程，并实现了从抽象理论到具体现象的转变。作为最高法则的道，它既规范着万物的生成和运动变化，又从中得以表现。它蕴涵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发生发展之中，既为之因，又为之果。由此推及到人类社会生活领域，王夫之提出了道与器、天道与人道、道与德、性与命、心与情、礼与法等相关法哲学范畴并详细讨论了它们之间的关系，从而构成他对传统人性论、道德观、价值观等方面的法哲学批判和重构。 　　“道”的理论构建是王夫之法哲学的逻辑起点，这符合王夫之的法哲学体系结构，同时也与中国传统法律文化的精神一致。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个人的地位和价值湮没在社会整体的价值之中，社会整体的价值最终以理想的天道、流行的社会构想而表现出来的。中国传统法哲学向来都是专注于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