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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合法性的二维分析：农民合作组织的生存与发展 ——以山西省永济市农民协会为例 李振刚1 摘要：组织合法性是理解和认识组织生存与发展的一个重要的概念，它是指组织的权威 结构得到承认、支持和服从的状态。这种承认、支持和服从来自组织内部和外部两个领域， 前者称为内部合法性和后者成为外部合法性。组织的生存与发展必须获得来自组织内外的合 法性的支持。随着组织的发展，内、外合法性都会面临着挑战，产生合法性危机。永济市农 民协会是一个具有公共服务和合作经济双重功能的综合性的新型农民合作组织。这个组织是 怎样产生和发展的，它发展过程中又遇到了那些障碍？本文尝试利用组织合法性的概念，从 组织内部合法性和外部合法性两个维度对展示这样一个农民合作组织的生存策略。 关键词：组织合法性 内部合法性 外部合法性 合法性危机 永济市农民协会 一、前言 改革开放以来，在民间和政府的共同推动下，农民合作组织（尤其是农民合作经济组织） 的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综合农业部等机构的统计和估算，截至 2004 年底全国有农民合作 经济组织 15 万个左右，农村经济合作组织的主体是各类专业协会、专业合作社和股份制合 作社（韩俊等，2008 ）。2007 年《农民专业合作社法》生效以后，各类专业合作社如雨后春 笋一般涌现出来。由于农村丰富的实践，创造出了多种多样的组织模式。除了以经济功能为 主的专业性合作组织外，还有一种重要的农民合作组织模式，它突破专业领域的限制，兼具 经济和社会功能，学者们将之称为综合农协（杨团，2008 ）。目前，对于此种类型的组织模 式研究相对较少，也没有一部法律法规来规范支持此类组织的发展。 山西省永济市农民协会就是这样一个具有综合农协雏形的农民合作组织。永济市农民协 会于 1998 年开始开展活动，于 2004 年在市民政局正式登记注册为“永济市蒲州镇农民协会” 2 。它是由农民自发组织成立的，具有合作经济与社会服务的多功能性的合作组织，同时也 是我国首个以农民协会为名正式登记注册的农村合作组织3 。但在2007 年，又应政府有关部 门的要求，更名为“永济市蒲州镇果品协会” 。 这样一个具有综合农协雏形的农民合作组织是怎样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它是如何获得组 织内外成员的承认和支持的？它为什么要更名，发展的过程中遇到了哪些困难，它又是如何 应对的？本文在实证调查的基础上，尝试引入组织社会学的“合法性的机制”，对上述问题做 一个解答，并展示农村合作组织的生存策略。 本文采取了实地研究（field research ）的方法。2006 年 12 月，作者在山西省永济市进 行了田野调查，主要通过参与式观察和访谈收集了永济农协发展的历史和现状的有关资料。 调查期间，走访了永济市妇联、永济市农经局等政府部门的负责人，对永济市农民协会负责 人和骨干及会员进行了深入的访谈。 1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2 协会注册的名称为蒲州镇农民协会，实际活动范围涉及蒲州和韩阳两镇，习惯上称之为永济市农民协会， 协会对外联系也用此名 3 参阅《人民日报海外版》， (2005 年 12 月 30 日 第二版) 二、关于组织合法性的理论探讨 合法性对应的英文词是 Legitimacy ，它是社会学和政治学理论中的核心概念之一。理论 社会学和政治学的讨论中合法性与社会权威、政治制度相关的概念。马克思.韦伯第一次对 合法性问题做出了系统的探讨。韦伯认为统治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社会事实，统治的基础除了 习俗利害关系，还有对合法性的信仰。韦伯根据合法性的来源的不同，区分了三种统治类型， 即合法型统治、魅力型统治和传统型统治（马克思.韦伯,2006:238-241 ）。哈贝马斯则强调合 法性和政治制度的关系，而且认为合法性只对国家形势的社会才有意义（哈贝马斯，2000 ： 262 ），他认为“合法性意味着某种政治秩序被认可的价值” （哈贝马斯，1989：183-213）。 组织合法性是把社会学的合法性讨论引入到社会组织的分析中，这可以看作是对合法性 讨论的一个发展。组织研究的传统中，不乏对社会组织视角的合法性的讨论例如韦伯的科层 制就是一个合理合法的结构。组织社会学中的新制度学派明确把组织的合法性机制引入组织 分析中的。迈耶在研究解释组织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