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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物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初析 　　摘 要：汉语中存在大量的受事短语位于动词前作主语的句子，其中的有标记者即“被”字句，无标记中又包括指人和指物两种。其中的指物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又可分为不同的类型，不同的类型的指物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在句子构造和句式意义上有不同的特征，在语用上，与有标记被动相比也有各自的表意特点。 　　关键字：指物无标记受事主语句；类型；语用差异。 　　 　　0.引言 　　 　　汉语中常见的是施事主语句，施事＋动词＋受事是汉语的无标记语序。不过汉语中也存在大量的受事短语作主语的句子，有的研究者将其统称之为受事主语句（龚千炎 1980），包括有形式标记的“被”字句和没有标记的非“被”字句；有的学者用受事主语句专指其中的无形式标志被动句（马真 1997）。大多数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可以转化为“被”字句，如： 　　地主打倒了。→地主被打倒了。 　　那个气球吹破了。→那个气球被吹破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无标记受事主语句都能加上形式标志转化为“被”字句（包括由让，叫，给等标志的被动意句 子），如： 　　书捐给希望工程，钱留下。→*书被捐给希望工程，钱被留下。 　　我的课本丢了。→*我的课本被丢了。 　　门开了。→*门被开了。 　　可见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在表意方面有自己的特点，并不完全等同于无标记被动句。何时使用有标记被动，何时使用无标记被动应该是有一定规律的。 　　 　　1、无标记受事主语句的界定 　　 　　受事指的是受到某种动作行为影响的客体，作为汉语动词常见的论元角色，受事的语义特点是自立性，变化性和受动性，即其所指事物承受由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的影响。受事一定跟施事相对。他们共同成为某种类型的及物动词的两个必有论元（袁毓林 1997）。因此无标记受事主语句的主语必须具有上述三点特性。中动语态的句子，如：面包吃起来很香。这种面料看上去很漂亮。由于其句首的受事名词短语不具有变化性，而是泛指的概念，不能算作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其它如“一锅饭吃四个人。”等表分配的句子，“白酒喝醉了他。”等表使因的句子，由于主语也不符合上述要求，也不能归入无标记受事主语句中。 　　石毓智（2001）和石定栩（2003）讨论了动词前的受事名词短语是话题还是主语的问题。他们认为将动词前的受事名词短语统一处理为主语虽然简单易行，但是会引出许多问题。石毓智认为主语是句法结构层面的概念，是句法成分的一种，而话题是篇章话语的概念，有话题的句子不能进入从句，且话题不能加焦点标志。石定栩也讨论指出许多位于句首的名词性成分实际上并非主语。我们认为，在句法分析过程中，区分篇章话语层次和句法结构层次是有必要的，否则一切被提前话题化的成分都将成为主语，句法成分的与语义的对应关系将被完全割裂开来，无助于问题的解决。因此文中的受事主语句专指受事名词短语在动词之前而施事没有在句中出现的句子。同时应区分语法和语用层面，许多必须借助上下文语境才能判断语义的句子也不能单从句法结构角度进行考察。如： 　　――你喜欢黄蓉还是郭靖？ 　　――郭靖喜欢，黄蓉不喜欢。 　　当句中存“受，挨，遭”等，本身的意思包含接受义的动词时，句首的名词性短语是它们之后的动词的受事，整个句子有被动意义，但是受事之所以处于句首是这些动词本身的要求，被动意也不是由受事位于句首的句式带来的，这些词在某种意义上等同于被动标记“被”，要在句中加“被”时必须去掉它们，因此也不列在无标记受事主语句中。如： 　　他挨打了。→*他被挨打了。 　　 →他被打了。 　　还有一种句子，受事性名词短语位于句首，动词后还有宾语，为N＋V＋O结构。这类句子中，动词后的宾语才是动作的受事，主语不是真正的受事，整个句子并没有被动意义。宾语通常是主语的一部分，或表示动作的方式，不能转化为有标记被动，其对应的主动句通常会有一个介词结构引出主语或宾语。也不是真正的无标记受事主语句。如： 　　房顶换了新草。→给房顶换新草了。→*房顶被换了新草。 　　这幅标语写了正楷。→ 用正楷写了标语。→*这幅标语被写了正楷。 　　一些固定的句式，句首名词性短语在句中有遍指意。该句式中主语的位置可以是动词的施事也可以是受事，如：一个人都没来。（施事）什么书也没看。（受事）该名词不能移至动词后，更无法变为有标记被动句，可见，名词性成分位于句首是句式本身的要求，即使是受事位于句首，所表达的意义也还是遍指，而不是突出受事，也不能算作受事主语句。 　　综上，现代汉语中的无标记受事主语句的范围要小于无“被”字等标记的受事名词性成分位于句首主语位置的句子的范围，其形式可概括为：N（自立性，变化性，受动性）＋（状语）＋V＋（补语）＋（动态助词）。另外还有句中包含助动词的情况，由于助动词本身语义对句式的成立与否和句子的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