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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普政治文明观初析 　　［内容摘要］ 波普是20世纪西方最著名的政治哲学家之一。用自然科学的哲学理念关照政治问题，形成独具特色的政治理念和政治观。虽带有形而上学性，但某些政治主张对于20世纪乃至未来政治文明的发展具有一定启发作用。 　　［关 键 词］ 政治观；哲学理念；理性批判 　　［作者简介］ 陈海平，河北经贸大学马列部副教授,南开大学哲学系在读博士研究生 　　 　　我国学界对波普人文思想的研究多关注于其改良主义社会学方面，对其政治哲学关注不够。在民主政治已成为政治文明核心的今天，对波普的政治观及其政治理念的挖掘，无疑具有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 　　 　　一、国家存在的理由：我们需要国家的保护（干预） 　　 　　在国家起源问题上，波普不同于马克思主义的国家起源说，后者认为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但在波普看来，国家之所以产生和存在，它源于我们的需要。他说，我们都希望生活在一个有秩序的社会里，而不愿生活在无政府状态下。这种愿望表明，设立一个保护所有人利益的权力机构即国家是必要的。国家的存在是“我们基本的政治需要”①，是必要的。这种需要带有普遍性，因为这种保护不仅是为了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别人，既是弱者的要求，也是强者的希望。国家既具有“保护”功能（保护公民的合法权益，使之免遭不法的侵害），又具有干预职责（防止、防范、阻止侵犯合法权益的行为）。“国家应当被当成是阻止犯罪即侵犯的一种团体”②，即使我的自由受到了国家某种程度的限制，我也愿意接受国家的存在这个事实，“因为我知道，对我的自由做出某种限制是必要的，因为我剩下的自由却能够得到保护”③。国家能做到：为了自由而限制自由――为了保护弱者的自由，而限制强者的自由。 　　波普的“保护主义”国家观，来源于这样一种政治理念，即“自由的悖论”。他解释说：“所谓‘自由的悖论’就是，在不受任何约束控制这个意义上的自由必定导致极端严厉的约束，因为它使恶霸得以任意奴役顺从的人。”④“只要自由不受限制，它就会击溃自身。不受限制的自由意味着，一位强者可以自由地威胁一位弱者，并剥夺他的自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求国家对自由作一定程度的限制，以便每一个人的自由都受到法律的保护。没有谁会听任别人的摆布，但是大家都有受到合法保护的权利。”⑤如果我们想让自由变得安全可靠，那么，我们就应该要求，不受限制的自由应该被有计划的国家干预所取代。国家的保护和干预渗透到多方面，如公民的政治权利、经济权利、文化教育权利等。因此他主张不受限制的资本主义必须让位于受到国家干预限制的资本主义。“不能让经济权力主宰政治权力；如果必要的话，政治权力必须打击和控制这种权力”⑥。 　　波普的上述主张，与后来在欧洲流行的一种政策不谋而合，这种政治主张就是：福利国家政策――失业保险制度、其他一些防范不稳定、老年等问题的社会保障形式、充分就业政策、为每一个愿意工作的人提供收入保障、不考虑收入状况向一切人提供教育等等。福利国家的各种措施被制度化，可以缓解和应付不受限制的资本主义所造成的一些负面问题，在波普看来，为社会提供这些福利既取决与资本主义制度的经济生产率，也取决于政治意愿和政治措施。 　　 　　二、我们需要一个权力受到限制的国家 　　 　　首先，把国家干预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不能干预过多。波普在政治权利如何行使问题上主张，深受古典自由主义权力制衡说的影响，也是对纳粹法西斯和斯大林集权主义统治方式反思的结果。主张国家权力应受到限制。因为虽然国家权力来源于人民，但它一旦形成就具有超越于社会之上的绝对至上性，因为国家要履行它的职能，就必然拥有比任何个人或团体所拥有的要多得多的权力，这就有了滥用权力的危险。因此波普提醒说，虽然“国家是一种必要的痛苦，它的权力不应增多到超越其必要的程度”⑦，我们不能因为国家有保护公民合法权益的功能而赋予其过多的“干预权”，如果国家拥有太多的计划权、干预权，那么自由将会丧失，“国家干预应该限制在保护自由所实际必须的方面”⑧。即必须把国家干预限制在那些公正和平等的自由所要求的事情上，否则就会出现他所谓的“国家计划的悖论”，即如果我们赋予国家太多的权力，那么自由就会丧失。 　　其次，是对国家权力采取民主制衡措施。为了防止国家权力被滥用的危险，波普主张规范法律法规，建立健全政治制度，“一切长期的政治都是建构性的”⑨。“一切政治问题都是制度问题，是法律构架的问题，而不是个人的问题，通往更平等的进步只能靠对权力的制度控制来保证”⑩。因为如果有了健全的法律制度，对统治权形成监督制约机制，使被统治者能够对统治者实施某种有效的控制，那么就有可能迫使即使坏的或不好的统治者也不得不为老百姓的利益考虑；如果制度不健全，法律不严明，即使是好的领导人也因缺乏监督和制衡而可能滥用权力，以权谋私，甚至蜕化为独裁者和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