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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述法兰克福学派大众文化批判理论 　　【摘 要】文章基于《启蒙辩证法》文本，着重探讨了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兴起的社会、文化历史等方面的原因，区分了大众文化和文化工业的内涵，并重点阐述了大众文化批判理论的三个方面，即作为商品的文化产品，其创造性的特征逐渐衰微，并发挥其意识形态的控制功能，从而使人失去个性。 　　【关键词】大众文化；文化工业；批判理论 　　大众文化批判理论作为西方马克思主义批判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国际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虽然不同的流派和思想家对大众文化的理解不同，并形成了各异的文化理论，但从批判的角度来研究大众文化一直占据主导地位，并以法兰克福学派开创的文化批判理论作为理论依据。本文试图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探讨来理清西方马克思主义第一代思想家批判理论的发展逻辑，并正确认识和看待文化批判理论。 　　一、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兴起的缘由 　　自20世纪中期以来，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兴起并蓬勃发展，这不是偶然才出现的，它是由众多复杂的因素催化而形成的。本文试图从文化历史、社会和个人气质因素等方面来探讨文化批判理论的产生。 　　20世纪初，资本主义经济在先进科学技术的推动下再次获得突飞猛进的发展，劳动生产率的普遍提高和物质财富的不断积累使人们逐渐走出了物质匮乏的时代，然而伴随着经济发展、技术进步而出现的人的异化或物化现象也更加显著。在资本逻辑的影响下，经济效益成为衡量社会发展的最高标准，企业家的生产活动以追求高利润为目标，工人自愿贡献自己的劳动力以获得更多的物质满足，对金钱和财富的追求、对商品占有欲望的无限满足是当时社会的重要特征。文化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深受影响。伴随大众文化的兴起，被无限复制的艺术品成为商品，成为赚钱和牟利的手段，艺术品的个性和精神价值日益贫乏。因此，精神世界逐渐被淡忘，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人们愈加感到迷茫，无聊和颓废，人的精神世界陷入困境。 　　除了文化历史因素，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当时所处的社会现状也对他们的批判理论产生重大影响。在《启蒙辩证法》1969年新版前言中，两位作者道出了写作的背景，“本书是在国家社会主义的恐怖统治行将就寝的时候撰写出来的”，并且在意大利版前言中，他们“想根据20世纪30和40年代美国的社会现象来揭示”探讨的主题。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纳粹德国的集权统治和美国兴盛的文化工业社会是《启蒙辩证法》产生的重要时代背景。 　　另外，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在受到德国纳粹统治者驱逐之前接受的是正统的欧洲精英文化的熏陶，尤其是阿多诺在音乐方面的素养更高，在他们转移到美国后，看不惯更无法适应美国社会生活中的文化商业化，技术对大众传媒行业的主导也是他们无法容忍的。因此，法兰克福学派站在精英文化的立场上对媚俗化、商业化的大众文化展开了尖锐的批判。 　　二、文化工业的内涵探析 　　学界一般认为，文化工业这个概念，最早出现在《启蒙辩证法》一文中。为了更好地理解文化工业的内涵，本文首先对大众文化概念进行考察。一种观点认为“在一种意义上，大众文化是指共同文化即一定时期多数人所拥有的共同行为习惯和生活方式”，也就是说，将大众文化等同于具有共同属性的民间文化和民俗文化。显然这种理解并未立足于现代文化的发展，没有考虑到以现代传媒技术为支撑，以追求利润为目标的文化生产现状。另一种观点认为“大众文化，作为当前最流行的文化形式，是从大众出发，并为大众服务的通俗文化”。但显而易见，现代大众文化的根本目标并非服务大众，而是获得经济利润。霍克海默和阿多尔诺的大众文化概念与上述两种概念在根本上是不同的。在《启蒙辩证法》草稿中，“我们谈论的是‘大众文化’。正式定稿时，我们用‘文化工业’这个表述代替了‘大众文化’这个说法。目的是为了从一开始就避免这种诠释：大众文化仿佛是从大众自身中自发成长起来的文化，是大众艺术的当代形态。”“文化工业既非民间文化，也非早期资本主义阶段的大众文化，而是资本主义进入垄断阶段之后大众文化的特殊形式”。因此他们的大众文化概念在上述意义上是与文化工业做同一概念来使用的。故，本文也几乎在同等涵义上使用文化工业和大众文化这两个概念。 　　本文同意衣俊卿对文化工业做出的定义即：“文化工业是指凭借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大规模地复制、传播文化产品、文化商品的娱乐工业体系。”这里的“工业”的表述并非严格地指向生产过程，它是指事物本身的标准化，齐一化。这种娱乐工业采用先进的技术，通过电影、电视、广播、报刊、杂志等媒介将其生产的文化产品，如小说、音乐、绘画、等最大限度的传送给消费者，最终实现获取高额利润的目标。与此同时，文化产品的消费者在文化生产者的精心设计和引导之下，沉浸在被营造出来的快乐之中不能自拔，进而不断产生消费需求，满足文化资本扩张的欲望。作为商品的文化产品，已逐渐失去了艺术作品的本质特性即创造性和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