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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乡村新宏大叙事的重要收获 　　摘 要：关仁山是当下文坛最富创作活力的作家之一，他的长篇小说《麦河》是中国乡村新宏大叙事的一项重要收获。作品中广幅宽轴的生活画面，立体鲜活的人物形象，深刻多维的民族文化探寻，都为这个时代所遭遇的历史文化困境及在困境中潜力突围的精神图景做了生动的演绎，且表达了一个作家深入的思考。 　　关键词：关仁山；新宏大叙事；历史文化困境；潜力突围；民族文化探寻 　　 　　关仁山是当下文坛创作力最旺盛的作家之一，还是当下文坛最具使命感与责任感的作家之一。他多年来始终密切关注变革中的乡村现实，以饱含深情的笔墨叙写在变革阵痛中化蛹成蝶的乡民们的心路历程，以生活含量丰富的书写有力地传达了中国乡村现代转型的历史脉动，充分发挥了作家作为时代鼓手的历史作用。同时，关仁山又十分注重以深刻的历史理性来观照生活现实，烛照出社会转型中人性的迷失与伦理的霉斑，表现出一个富有责任感的作家的清醒与审慎。2010年关仁山的长篇小说《麦河》在《中国作家》连载后，很快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并在全国引发广泛关注。《麦河》是中国长篇创作的一项重要收获，也是中国乡村新宏大叙事的一项重要收获。作品中广幅宽轴的生活画面，立体鲜活的人物形象，深刻多维的民族文化探寻，都为这个时代所遭遇的历史、文化困境及在困境中潜力突围的精神图景做了生动的演绎，且表达了一个作家深入的思考。 　　一 广幅宽轴的生活画面 　　李敬泽指出，“《麦河》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它是直面现实的。在中国作家中，就对现实的而不是记忆中的农村问题、包括土地问题的认识水准而言，关仁山是首屈一指的。在这种深入了解的基础上，《麦河》力图建立起一种文学叙事，建立起宏大的神话架构，这是一个特别艰难、近乎不可能的艺术志向。因为土地30年来经历了大规模的去神话化、去魅化，附着于土地上的那些神秘的东西、超越的价值，已经在我们的价值观中被卸载掉了，过去建立在土地上的文化想象失去了根基，变成了悬空的能指。在这个意义上说，一方面观察现实，认识现实，另一方面在这个现实中努力重建一套呼应着传统的神话和隐喻，重申我们基本的生命情感，这是非常宏大的、艰难的，也具有重要文化价值的任务。在这个过程中，关仁山所做的探索、他面对的困难和他取得的成就，都值得我们认真思考。”①段崇轩认为：“《麦河》是以现实主义为根基的，但又吸纳了许多现代的思想和手法，构成了一部有史诗意味的、丰厚而抒情的大作品。”②应该说他们的评价十分中肯。1980年代后期，当机械的宏大叙事过分挤压个体心灵，严重影响个体表达时，一些作家起而反抗，开始了个体小叙事的强势扩张，个人的心绪、个体的欲望诉求等等浮出水面，成为文学叙事的主旋律。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个体心灵追求解放的合理表达。但是，物极必反，当个体叙事失去了历史之缰的统驭而恣意驰骋时，便不但冲溃了机械宏大叙事的堤坝，也踏碎了个体叙事的花园。个体本应葆有的精神纬度、美好的情致、向上的意志、向善的良知渐次萎缩，偌大的文学领地便真的近乎一地鸡毛了。这不免让人愁怅惋惜，同时也催生了人们对新的宏大叙事的一种期待。“近年来，评论界有识之士不断呼吁：要重建宏大叙事，改变文学的萎靡状态。”③在这样一种期待中阅读关仁山的《麦河》，让人十分欣慰。作者试图在相当芜杂的文学花园中耐心修整，把坍塌的精神城垛重新搭缮起来，借以重建历史的、文学的、人性的、精神的生机与完整。这样的重建是困难与艰辛的，而惟其困难与艰辛才更值得尝试与付出。在《麦河》中，文学叙事走出了个体的密室，重归自然原野。在蕴藏万物生机与历史奥秘的自然背景中，鹦鹉村人的生活及历史的帷幕徐徐拉开，围绕土地正在上演和曾经上演的一幕幕悲欢离合、爱恨情仇接续呈现到读者面前。关仁山在《麦河》创作谈中说道：“丰沛的水源，两岸泥土飘香，麦浪滚滚，麦子和土地在风中吟唱。这是我难以忘怀的生命景象。于是，我创作了《麦河》……人的肉体消失了，与阳光和土地融为一体，通过虚无进入永恒。人被埋进了泥土里，就等于被土吃了，尸体腐烂化为泥土，这样就在泥土中下沉，逐渐接近地心，就会通过万物的根须获得再生。我们要打造新的土地崇拜！”④应该说作者确实践履了自己的雄心。在他的笔下，乡村各色人等，各种事件，有了一条新的彩线把他们梳理在一起，形成一种新的不同以往的整体性景观。或许这种整体表达不能被所有人认同，但至少，他表达了一种比较可信的整体叙事，会得到许多人的意会心应。 　　二 立体鲜活的人物形象 　　关仁山为《麦河》塑造了一批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比如白立国、虎子、曹双羊、桃儿、郭富九、曹玉堂、麦圈儿等等。 　　白立国是一个乡村智者的形象。他小时候耳聪目明，可是一场疾病夺去了他的视力。不过，视觉的丧失并没有影响他对这个世界的感知，相反，他的听觉、触觉、嗅觉、味觉等似乎格外发达，这使他完全可以在没有视觉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