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无停止援华条款.PDFVIP

194 1 年美日谈判美国草案 中有无停止援华条款 ——兼述美方两个提案的演变 王建朗 有关 194 1 年的美 日谈判, 学术界已经进行了相当深入的研 究, 无论是对事件过程的了解上, 还是在对它的总体评价上, 应该 ( 说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 即使在这一问题上仍然存在着分歧, 但 ) 争论双方都脱离了简单的定性划分法, 体现了较高的学术水准 。 但这并不是说, 我们对这一专题的研究已经十分透彻, 再没有什么 讨论的余地了。实际上, 随着研究的深入, 一些新的问题正暴露出 来, 其中有的还是被人们无数次地加以重复而以为不存在疑问的 问题。本文所要讨论的正是这样一个问题。 (一) 194 1 年 11 月中下旬, 美日谈判已经进入最后关头。11 月 5 日 的日本御前会议最后审定了《帝国国策实施要领》, 决定如 日美谈 判至 12 月 1 日仍未获得成功, 则对英美开战。11 月 7 日及 20 日, 日本驻美大使野村吉三郎等先后向美国政府提交了日本政府的甲 案和乙案。此时, 美国政府已经掌握 了破译 日本外交电报的技术 手段, 因而知道了若谈判不成日本将准备开战的意图。面对着已经 到来的和与战的最终选择, 此时军事准备尚感不足的美国, 希望能 将战事的爆发推迟几个月, 因而在临战前的最后关头准备提出妥 ·110 · 协方案。 体现这种妥协思想的主要文件有两种, 即罗斯福写给国务卿 ( ) ( 赫尔 . 的备忘录和美国国务院草拟的“临时协定”案 该 C H u ll ) 案先后三稿, 但最终未向日本提出 。综合现有的研究, 美国政府准 备在两个重要方面作出妥协, 一是放松某些物资种类的对 日经济 封锁, 二是促使中国与日本和谈, 美国同时停止对华援助。 比较起来, 后一方面妥协的严重性显然要比前者大得多。在有 关前一方面的设想中, 美国计划向日本恢复供应的物资无论是在 品种上还是在数量上都是有限制的, 其性质主要是对 日本示好, 对 日本战争经济不会产生壮大输血作用, 充其量也只是倒退到 194 1 年 7 月对 日全面禁运之前的状态。当然, 它对中国抗战是绝对不 利的, 这不容怀疑。但后一种妥协则是全局性的, 那将是美国远东 政策的全面倒退甚至是改辙, 倒退到连抗战初期都不如。自抗战爆 发以来, 美国从未试图压迫中国与日本妥协, 在与其盟友英国的内 部讨论中, 它曾多次拒绝英国方面提出的劝说中国与 日本和谈的 ① 建议, 更不用说把它与停止援华相联系。 美国若是如此逼迫被侵 略的中国与 日本进行和谈, 把它指责为搞“远东慕尼黑”绝不为过 分。 然而, 本文要提出的问题是, 美国真的准备提出过或讨论过这 一条款吗?在一些著述中, 关于美国提出停止援华一事采用的是间 接叙述方式, 既未有引号, 也就无须注明出处, 想来多是参考吸收 他人成果, 此处不论。而在另一些著述中, 此事的叙述则采用了直 接引文的方式, 指责罗斯福的备忘录及国务院的临时协定案列有 停止对华援助条款, 并堂堂正正地加上了引号, 注明了出处, 似乎 ② 言之凿凿。 可见这一说法影响面之广泛, 若不加以澄清, 必将更 ① 参见拙著《抗战初期的远东国际关系》, 台湾三民书局 1986 年版, 第 204—208 页。 ② 90 年代以来有不少著述沿用这一说法, 如《西南师范大学学报》199 1 年第 2 期所载 《日美谈判与中国问题》、《史学月刊》1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