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身认知研究的三种进路-华东师范大学学报.PDF

ＪＯＵＲＮＡＬＯＦＥＡＳＴＣＨＩＮＡ ＮＯＲＭＡＬ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 ａｎｄ 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 Ｎｏ．６，２０１４ 具身认知研究的三种进路 何 静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上海，２００２４１） 　 　 摘　 要：“身体在人类的认知过程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是具身认知研究进路的基本主张。这一基 本主张蕴含着三个重要问题：何为身体，何为认知过程以及在何种意义上身体对认知来说具有重要意义。具 身认知研究的三种进路（知觉—运动进路、延展功能主义进路和生成进路）对这三个问题的不同理解，为生成 的具身认知研究进路提供了辩护。 关键词：具身性；认知；知觉—运动；延展功能主义；生成 ２０ ８０ ｅｍｂｏｄｉｍｅｎｔ 自 世纪 年代以来，“具身性”（ ）几乎已经成为认知科学所有领域中的重要概念。 在哲学、心理学、神经科学、机器人学、教育学、认知人类学、语言学和认知动力系统的方案中，研究者们 越来越多地谈到“具身性”的概念。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当代具身认知研究逐渐分化出三条不同的进 １ ＯＲｅｇａｎ ＆ Ｎｏ ２００１ Ｎｏ ２００４ ２ Ｃｌａｒｋ １９９７ Ｃｌａｒｋ 路：（）知觉—运动进路（ ； ）；（）延展功能主义进路（ ， ２００８；Ｗｈｅｅｌｅｒ ２００５，２０１０）；（３）生成进路（Ｖｅｒｅｌａ等１９９１；Ｔｈｏｍｐｓｏｎ ２００７）。 几乎所有倡导具身认知研究进路的研究者们都会认同这样一种基本主张：身体在人类的认知过程 １ ２ 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这个主张内蕴含了三个重要问题：（）何为“身体”？（）何为“认知”？ （３）从何种意义上说，身体在认知中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第一个问题引发了我们对身体特征问题 的思考，即：区分身体和非身体的标准是什么。第二个问题是关于认知过程本质的问题，也就是说什么样 的过程才能被称为认知过程。第三个问题涉及身体与认知之间的关系问题。这种“至关重要性”表明了两 者之间是因果关系、条件关系还是构成关系？不同的研究进路，对这三个问题有着不同的理解。 本文通过剖析具身认知研究中，知觉—运动进路、延展功能主义进路和生成进路对身体、认知及其关 系的不同理解，揭示这三条进路的特征、本质和问题所在，并最终为生成的具身认知研究进路提供了辩护。 一　 知觉—运动进路中的行动 知觉—运动进路关注能动的身体在人类知觉经验中所发挥的重要作用。按照知觉—运动进路的观 ① 点，知觉既依赖于主体的行动，也依赖于主体对知觉变化和行动之间关系的驾驭能力 。与将认知视为 大脑内部活动的内部主义观点不同，知觉—运动进路将知觉视为行动的一种形式或一个方面，认为认知 过程总体上是由身体和环境之间的耦合构成的。尽管知觉—运动进路主要关注对知觉经验的考察，但 Ａ．Ｅｎｇｅｌ）等提出，“我们应 近来一些研究者也将研究对象从知觉领域拓展到了认知领域。例如，恩格尔（ ② 当将认知理解为一种由行动产生结构的能力……并且行动以基本的知觉—运动行为为基础”。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青年基金项目（１３ＹＪＣ７２００１５）、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具身哲学与认知科学联姻中 ２０１４ＥＺＸ００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