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敦煌学国际研讨会文集 纪念敦煌研究院成立50周年 宗教文史卷 下.pdfVIP

沙州 回鹘史探微 刘玉权 公元 世纪 中叶前后 ，在 中国西北角 出现了一个 以回鹘人为 主体、以敦煌地 区为 中心的民族政权 “沙 州 回鹘 ”。它 一 直 到 世纪上半叶才最后消失 ，历时长达一个半世纪 。然而 ，有关它 的文献记载却总是轻描淡写的寥寥数笔，而且往往是或虚或实，时 稳时显，给人们一个朦朦胧胧、神秘莫测的印象。因此 ，让本来就 寥若晨星的论者，众议纷纭，莫衷一是。 沙州 回鹘究竟是怎样 出现 ？如何消失 ？是什么样 的一种社会 形态 ？它与曹 氏归义军政权及 西夏王 国之 间是什 么关系 ？一句 话 ：它在历史上到底是什么面貌 ？一定意义和一定程度上讲 ，至 今还是个困扰人们 、不甚了了的难题，当然也是一个很值得探讨与 研 究的 问题 。 本篇拙稿意在前贤研究成果的基础上 ，一手抓住奇缺 的一点 史料与文献 ，另一手抓住敦煌石窟 中有关沙州 回鹘活动 的一些蛛 丝马迹 ，从几个方面综合性地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肯定地说，这 篇文稿绝不可能解答上述所有 问题 。尚能说 明点滴 问题或者 因抛 砖而引玉 ，就足可让笔者聊 以自慰了。 一　　从文献看沙州 回鹘 从历史文献看沙州 回鹘 回鹘在敦煌地区游牧居住的历史，至迟可上溯到唐代 。 “会 昌 中（ 年 ），其 国衰 乱 。其 相 駃职者拥 外甥将庞勒 西奔 安 西 。既而 回鹘为幽州张仲武所破 ，庞勒乃 自称可汗 ，居甘 、沙、西 州 ，无 复昔 时之盛 矣 。” 不排斥在此之前 已有 回鹘人游牧于敦煌 地 区的可能性 ，但定居此地并有 明文记载者 ，恐始于此 。材料表 明：庞 勒 此 时 是 甘 、沙、西 州 回鹘 的共 主 ；至 世纪中叶，定居敦煌 地 区的回鹘部落开始有 了 自己的可汗 ，并遣使者与沙州归义军 的 使节结伴到后周都城朝贡 。宋人乐史编著的 《太平寰宇记》说：后 周显德二年（ 年 ），“其 州 可汗、沙 州 节 度 观 察 留后 曹 元 忠 ，各 遣 使进方物 。其外，瓜州 团练使仍 旧隶沙州 ，以归义军节度 留后曹元 忠为节度使 ， 以知瓜州军事曹元恭为瓜州 团练使 。仍各铸 印 以赐 之 ，皆旌来 王之意也 ”。 这里 的沙州可汗 ，无疑是指 已定居敦煌 的 沙州 回鹘可汗 。这是见于正史记载 的沙州 回鹘 的最早可汗 。遗憾 的是没有提到这位可汗 的名称 。鉴于该书成书年代甚早 ，因此史 料价值颇高 。是考察研 究沙州 回鹘早期历史及其 同沙州曹 氏归义 军政权关系值得重视的材料 。 公元 世纪后期 以降，历史文献 中关于沙州 回鹘便相继有颇 为 明确 的记载 。 年（宋 太 平 兴 国元 年 ）“冬 ，遣殿 直 张 璨 齐 诏 谕 甘、沙州回鹘可汗外甥，赐以器币，招致名马、美玉，以备车骑琮璜 之用 ， 。可见宋廷 比较重视 同甘 、沙州 回鹘间的关系 。同时也表 明此 时的甘州 回鹘与沙州 回鹘 间关系 良好 。四年之后 ，沙州 回鹘 可汗的名字终于出现了。 年（宋 太 平 兴 国五年 ）“闰二 月 ，甘、沙 州 回鹘可汗夜落纥密礼遏遣使 以骆驼 、名马、珊湖、琥珀为贡”。 这 明确地告诉我们夜落纥密礼遏共为甘 、沙州 回鹘 的可汗 。颇为 有趣 的是沙州归义军曹 民也于 同年稍迟一个月遣使入宋朝贡 ：沙 州归义军节度使曹元忠率其子延禄 自称留后，并遣使修贡 。次月， 宋廷即诏赠无忠敦煌郡王 ，授延禄为归义军节度使 。这些材料表 明，沙州 回鹘在敦煌为归义军治下一个独立性很强的部族集团，与 归义军及治 内的汉族居 民以及其他各族居 民友好相处 。它与甘州 回鹘集团有比较松散的依赖关系，但并无严密的统属关系；虽承认 夜落纥密礼遏为其共主 ，但又似乎 自有可汗统领部众和管理 内部 事务 。不过 因为甘州 回鹘人多势众 ，沙州 回鹘与 中原之交通又有 赖于甘州方面 的支持 ，因此沙州 回鹘对甘州 回鹘不能不有所依求 而把关系处理得比较融洽 。 宋端 拱二年 ，辽统和七年 ）“……契丹 国志云：于 阗、高 昌、 龟 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