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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孙子
话说孙子不容 易,只能是
历史迷茫说孙子
法 国大革命 时 ,一位贵族 出身 的历史学家 闭门专
心致 志写历史书 。一天 ,他 窗外发生 了争吵 。他伸头
朝外观察 了好 一会儿 ,弄 明 白了是怎么 回事 ,就又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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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著作 了。第二天,他 的一位朋友来访 。朋友告诉他 ,
他家 外面 昨天发生 了一场争 吵 。他说知道 ,并讲述 了
争吵 的起 因、过程 ,还评论 了争论双方谁有理 、谁无
理 。朋友 听完 ,认为他说 的不对 ,并说 明争 吵 的真正
起因是什么、实际情形又怎样、而争吵双方谁有理 、谁
无理则与他说 的正好相反 。历史学家 强调 ,我就是事
件 的 目击者 ;朋友郑重说 明,我就在争吵的人群堆里 。
于是两人各执 己见、 互 不相 让 ,好 好 地 争论 了一通 。朋
友走后 ,历史学家 陷入 了痛苦 的沉 思 中:时 间就是 昨
天 ,地 点就在 窗外 ,事情就发生在鼻子底 下 ,而且 自
己还 亲 眼 目睹 了事情 的全过程 。可是 自己却讲不清令
人信服 的客观真 象 ,评判不 了是非 曲直 。何况 时 间早
已过 去 、事件 已成 陈迹 、 自己又 决无可 能 目睹的历史
呢 。于是 ,他一边流 泪 ,一边把 已经 写好 的历史著作
手稿全部投入了火炉 中。
历史如此 ,历史人物也如此 。人是最难说清楚的。
世界上最大 的谜就是人 , 自己同时代 的人物 ,你很难
说清 楚 。就是你 身边 最熟悉 的人物 ,你也未必说得清
楚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 同的树 叶 ,更不可 能有两
个完全相 同的人 。不相 同就注定 了一个人不可 能完全
了解 另一个人 。如果一 个人完全 了解 另一个人 ,那么
他就不是 自己而 是他人 了。所 以西方 哲学 、文学 中所
竭力要表达 的人 与人之 间的陌生或 隔膜感其 实是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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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道理 的 。有这种 陌生感 、隔膜感 ,才使个体 的人独
立存在 ,而不至于消解在芸芸众生 中 。极而 言之 ,你
就是说 自己,哪里就说得清 楚 ?你说不清 楚 自己,你
才有超越 自己,塑造 自己的机会 ;你说不清楚 自己,才
有实践人性 、创造生活 的可 能 ,人生才有让你永不停
息地去追求 的意义 。如果你完全说清 楚 了 自己,你就
凝 固了 ,永恒 了 ,也就完 了 。那么 ,你连 自己都说不
清 楚 ,你 怎么能指望去说清 楚别人 、说清 楚古人 、说
清 楚孙子 ?
孙子无疑有他丰 富多采 的精神世界 ,有他 复杂 隐
秘 的思想感情 。但任何历史人物都无法逃脱一一种不幸
命运 ,他最终不得不沉淀在一种物化形, 一 史 料 中 。
孙子当然也如此 。形成孙子人格底层基础 的许多东西 ,
如活生生 的感觉 、极 易激动 的情绪 、瞬息 间忽生忽灭
的闪念 、幽暗而又无 时不起作用 的潜 意识等 ,尽管有
一些凝结在史料里 ,但更多的东西却被时间无情吞没 。
我们从此很难再感受到它们 。我们也没有任何可 能去
发掘 出这些消失在茫茫历史长河里 ,从此 了无 痕迹 的
东西 。我们有一个错觉 ,以为史料就是活生生 的人 ,以
为有足够 的史料就 能写 出一个历史人物 。其实 ,真正
写 出一个 历史人物 ,我们还 需要许 多东 西 ,需要一种
超越 时空 的领悟 、需要一种来 自人生丰 富 阅历 的 “前
理解 ”、需要 民族精神传承 的神秘启迪 、需要基于共 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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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 的深厚的 “同情 ”……我怕 自己并不具备这些 。作
为孙子几千年 的后代 ,我怕辱没 了自己的古代先贤 。所
以我说 ,话说孙子不容 易 。
话说孙子也不难。
胡适 曾说 ,历 史是一位任人打扮 的小姑娘 。这句
话受 到 了国人 的强烈批判 。仔细一想 ,这话也并非绝
无道 理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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