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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少女
今天是山东太仓县令淳于意的四十寿辰。
这淳于意为官已经十年有余 ,却一 向不喜欢官府那种讲排
场、绷体 面、铺 张浪 费 的积 习。
他拒绝 了一切官绅士农 的好意,只愿意关起 门来与夫人和
五个女儿共享他生 日的快乐。
说起淳于意的五个女儿,那真是个个长得如花似玉,聪明乖
巧,恰似花香 随风 芳名远播了。即使在重男轻女的汉代,淳
于意也以有一窝女娃而感到骄傲,无论在官场上多累多烦,只要
一 回到家便倍觉欣慰 。
为庆祝父亲的诞辰 ,五个女儿都想讨他 的欢喜 ,而各尽孝
心,竞技逞能。有的敬献刺绣珍品,有的侍奉美味佳肴。厅堂正
面那个斗大 的剪纸“寿 ”字 ,是三 女缇萦 的精心制作 ,挂在“寿 ”字
两旁的条幅 《寿庆祝辞》也是出自缇萦的锦心绣 口和她善于书法
的纤纤素手 。
淳于意从衙门一回到家,女儿们便围着他,飞来飞去,叽叽
喳喳,似莺歌燕舞,满院子都充溢着洋洋喜气。
他被簇拥着来到厅堂。 “寿”字两旁的条幅特别引起他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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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 。
左边 一 幅:
福如东海 ,寿 比南 山。
“嗯,书法倒还古朴苍劲,浑厚饱满 。可内容不过是陈词滥
调 ,没有 新 意 。”
“爹爹 !”缇萦娇嗔道,“人家祝你长寿不好 吗 ?你看看右边那
幅嘛 ,好不好 ?”
淳于意念道:
父母官保一方平安,安也不安?
儿女父享合家欢乐,乐也不乐?
还未念完便乐呵呵笑个不停。
“爹 爹,到底 咋样 嘛 !”
淳于意点着缇萦玉琢般 的鼻尖 :
“你生 就 是个 小调皮 !就会 说俏 皮话 。”
“这可不是俏皮话 。”缇萦一本正经 ,“你身为地方官该保一
方平安嘛 !”
“可是你问 ‘安也不安’啦 ?”
“是嘛,爹爹到太仓县两年多,关心民间疾苦,百姓安居乐
业,盗匪是没有了,可我听说,张大妈家那只小花猫前天晚上被
人偷走了呢,我不可 以再 问一问 ‘安也不安’吗?”
“对对,该问该问,不过地方治安真要做到连小猫小狗都不
丢失 ,却也难 呐 !”
“那么,爹爹你心里安也不安呢 ?”
“当然不敢说我就心安 了嘛 !”
“那么,爹爹你享合家欢乐,‘乐也不乐’呢 ?”
“乐 乐乐 ,爹一 回家就 乐得很 喽 !哈… … ”
“真的呀 !”五个 女 儿 围住父 亲 ,有 的倚肩 ,有 的拉手 ,有 的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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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 ,似众星捧月 。淳于意乐得合不拢嘴,像个快乐 的王子 ,还有什
么 ‘乐也不乐’呢 ?在寿宴上,缇萦笑话连篇,花样儿百出,乐得淳
于意更是忘乎所 以了。
然而乐极生悲。就在 “寿庆”的第二天,京城的朋友捎来 口
信,他被人告发 了……
淳于意躺在床上,一夜未能合眼。
秋月圆圆的,在长空游弋。斑驳的树影,从东窗移到西窗,
夜,在沉沉 的滴漏声 中,一分一秒地逝去 。灾难就要 降临了,他将
被罢官,解押京城治罪,甚至会处 以肉刑 ,割鼻断趾 ,一个美满幸
福的家庭就要离散了。天呵,我淳于意纵有过失,也不该当此横
祸 啊 !
西窗的树影淡了,一缕曙光透进了东窗。淳于意披衣下床,
他要把事情告诉夫人,要尽快安置好五个女儿。
小女缇萦早 已站在 门外,她等着为父亲请安 。一见父亲开
门,便立 即迎 了上去 ,“爹爹,你起来 啦 ?”她眉开 眼笑 ,一边亲 昵
地呼唤着,一边为父亲整衣正冠。
父亲望着女儿,凄楚、悲凉之情,不觉从深陷黯黑的眼窝里
透 出来 ,骤令缇萦感 到不安:“爹爹,你怎么啦,你 怎么啦 ?”
淳于意抚着女儿的头发,嘴唇颤动,似有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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