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桑塔格纵论-王予霞著.pdfVIP

第 1 页 也从 “释义 ”说开去 （代序 ） 陈 慧 苏珊 桑塔格 （ ）无论作为美 国著名文学批评 家，还是作为西方当代有影响的女作家，都是值得我们作认真研 究的，尤其是像王予霞 的这本 《桑塔格纵论》这样 的作系统 的 研究，实在很有必要。 桑塔格在 国际文坛引起轰动和争议的，当首推她的早期理论 文集 《反对释义》 。国内学界对此，从上世纪 年代末 起，也多少有了些零散的译介和研究。 “反对释义”，是不是就 可 以据此断定桑塔格是在主张任何文学文本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可 以阐释呢？我看不是。研究这类 问题，不能仅仅根据桑塔格一本 书的标题就望文生义，也不能只根据她当时年轻气盛在书中讲过 的几句过头话便过早下断语；而要联系这位女作家的理论主张和 创作实践 的整体 ，并把 《反对释义》这本书放在其 出场 的历史 背景和文化语境中作系统的研究，其结论才会 比较可靠，比较客 观 。王予霞正是这样做 的。她 由此认为 ，桑塔格 的理论 “是一 种批判意识的时空框架中展开对话的”， “是朝着两个方 向开展 的：对现代资本主义的反思与对启蒙主义传统的重整”，这样看 是比较实事求是的。她在纽约当面与苏珊 桑塔格访谈时，这位 美国女作家 自己也再三声称， “《反对释义》只是反对艺术审美 的简单化倾 向，而不反理性，也不反对意义本身。”我认为这也 是 比较可信 的。 其实，早在上世纪 年代 ，与桑塔格 同时代 的几位美 国批评家，就 已经看到这一点。譬如，杰拉尔德 格拉夫，与桑 第 2 页 塔格一样同为新左派但两人艺术观点迥异，由此对桑塔格的著述 颇有微词 ；然而他在 《自我反对 的文学》一书中很有 眼光地把 《反对释义》看作主要是针对 “新批评”对文本实行强暴式的阐 释风格 的。 联系 年代前后 的美 国批评界 的情况，对此点就 不难理解 。那时，于 年代在美 国文坛 占统治地位 的新批 评派 已成强弩之末 ，其末流无 限夸大通过他们那种孤独地 “细 读 ”文本 的方式阐释 出来 的意义的绝对客观性和唯一正确性， 而把其他批评流派用其他方式的各种解释不是斥为 “误说”，就 是扣上什么 “谬见 ”的大帽子 。这理所 当然要引起许多作家与 批评家的不满，他们便乘 年代 民权运动兴起高潮的东风， 群起而叛逆 ，冲击新批评 的文坛霸主地位 。桑塔格 的 《反对释 义》，就是这批反击论著中较为突出的一部。在桑塔格等新左派 看来 ，新批评派这类独霸 “释义 ”特权 的行为，简直 同政治帝 国主义搞霸权，经济上资产阶级搞垄断，意识形态上逻各斯中心 主义搞唯我独尊一样 ，毫无二致 。她尖刻地说，这类 “阐释 已 变得反动、粗鲁 、怯懦且令人窒息 ”，成为 “智性对艺术 的报 复”， “就像汽车和重工业的有害气体污染了城市的空气一样， 如今这种艺术释义的流弊正在毒害着我们的感悟能力。”在当时 或稍后，像桑塔格一样着力抨击新批评派的还大有人在。如理查 德 波伊利尔认为新批评这一类 的 “压抑性 的分析 ”是对文学 的威胁 。 布鲁斯 弗兰克林则说新批评是一种 “粗陋的、不加 掩饰的反动的形式主义”，其实质是 “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对 第 3 页 沙粒之间的结构关系不胜惊讶”。 路易斯 坎普断定新批评是 “由发达工业资本主义创立 的官僚教育机构的工具 ”。 而理查德 帕尔默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