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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叶文丛 唯一的门 ———时间与人生 耿占春摇编选 摇 唯一的门 编 者 序 摇 时 间 迷 的 宫 总 循 环 与 直 线 摇摇在我们的文化和人生讨论中，往往低估或忽略了这样一个 “不可见的”因素：时间。 时间一直是一个神秘的课题，因为人们不能确认时间是存在 还是不存在。在一般人看来，时间毫无疑问是有的。但在一些贤 哲那里时间也许早已消失了。爱因斯坦在给一位友人遗孀的电文 中说：“按照相对论，如果时间是不存在的，那我们就不知道他是 否先于我们而死了，因此你不必悲痛。”在科学中也存在着取消时 间的秘密愿望。 对于圆园世纪的文学来说，时间既是一种结构性要素又是一种 主题。可以说“意识流”，“魔幻现实”等等的本质即在于对时间的 顿悟，而不仅是一种表现手法。 这一切在明示我们，时间不是一种自然的实体，而是人类的思 编者序 员 想范畴，时间是“主观的”。尽管它以经验的形态呈现。 总括地说，可以把人类文化史上的时间观念归为这么三种： 自然的时间或永恒轮回，这种时间表象来自于苍天大地的自 然节律，即来自于季节和昼夜交替现象。一种不断回复现状的运 动，事实上是不变或循环。时间是静态的。在自然的时间或轮回 中，人类发明出一些祭礼和节日，使时间成为“客观的”和可经验 的，伴随着许多祭仪的春节就使一个崭新的时间开始了。可以说 没有礼仪就没有节日，没有节日就没有时间。而仪礼是人与神圣 存在或人与宇宙之间的一种合作，那么时间也就是这样一种合作 的结果。 古代中国的文化史及生活方式即是植根于这样一种自然时间 或轮回之中。严格地说，在轮回或循环的时间观中，是不可能有我 们近代所说的发展的历史观的。一个王死了，尘世的时间就中断 了，直到另一个王登基，时间才又重新开始：“某某元年”。皇历也 是与循环的自然时间相契合的。 其后产生了主的时间或历史。其时间表象来自于宗教传说的 信念。其礼仪和节日建立在宗教信念上而非自然现象上。它使世 俗时间成了神圣时间，成了诞生、受难复活和皈依时间。时间就在 基督的两次降临之间展开，人和世界最终回到主身边即永恒。这 种信念使时间戏剧化和历史化了，它不仅关注人类的过去，也关注 将来，把时间从轮回状态“弄直了”。至此一种发展进步的历史观 才告诞生。 而现在通行的是人的时间或尘世。这种矢量的线性时间观， 尤其是在人类发明了机械钟计时以后才突出起来。时间成了有经 济价值的东西，而非有精神意义的东西。时间因被分割而破裂了。 礼仪和节日淡漠或丧失了。人既不在永恒的轮回中，也不是走向 圆唯一的门 永恒的历史中。时间之丧失精神意义形成的空洞一方面使人“自 由”了，同时又把无边的虚无暴露出来。时间之无根基性成了人 的无根基性。他只面临时间的流失而非走向永恒的存在。因此， 一个古老的问题又浮现心来：什么是时间？ 这个问题，就像奥古斯丁所说：你不问我，我似乎还知道，若问 我时，反倒不知道了。 然而我们知道：个体的时间与个体生命同始同终。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