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对于人生的利弊-(德)尼采(F.Nietzsche)著姚可昆译.pdf

第 1 页 历史对于人生 的利弊 前　　言 “此外 ，凡是只教训我 ，而不丰富或直接激励我的行动的事物， 这一切我都憎恨 。” 这是歌德 的话 ，我们可 以用这句话作为一个 衷 心表达 出来 的特见 ）起始作历史的价值与无价 值 的观察 。就是在这观察里应该陈述为什么没有激励 的教训 ，为什 么使行动疲萎 的知识 ，为什么成为贵重 的多余知识与奢侈 的历史 ， 我们必须严肃地按照歌德 的话 ，要加 以憎恨呢 其原因是 由于 我们还缺乏最必要 的事物 ，而且多余是必要 的敌人 。的确 ，我们用 得到历史 ，但是我们用它 ，与知识的花 园中的娇惯 的闲游者所用 的 不 同，尽管那 闲游者傲慢地俯视着我们 的粗俗而无风趣 的需要和 切要 。这就是说 ，我们用它是为 了生活和行为 ，不是为了舒适地离 开生活与行为 ，或者甚至于用 以美化 自私 的生活和懦弱而恶 劣 的 行为 。只是在历史服务人生 的范围内，我们愿意服务于它 ，但是有 一种研 究历史 的情况 ，有一种使生活凋萎而变质 的对于历史 的评 价 ：这一个现象 ，在我们这时代值得注意的征候上去亲身经验它 ， 可能是很痛苦的，现在却也同样是必要的。 我努力过 ，去描述一个总是时常使我苦痛 的感觉 ；当我把它公 诸世 间时，我也就对它泄 了愤 。也许有任何一个人 由于听到一个这 ① 见 歌 德 年 月 日给席勒的信。《歌德书信集》第二册，第 页 。汉 堡 出版社 ， 年 版 。 译者。 第 2 页 样 的描述 ，而 向我说 明，他诚然也认识这个感觉 ，但是他说 ，我没有 十分透彻而根本地感到它 ，并且完全没有 以适 当的准确和成熟的 经验表达出来 。这样说的也许有一两个人 ；但是大多数的人将要 向 我说 ，这是一个完全颠倒 的、不 自然 的、可憎 的、绝对 不容允许 的感 觉 ，甚至说我 以这个感觉显示 出我与这样有声势的历史 的时代趋 势是相违背的，这趋势显然是 自从两代人 以来在德 国人 中间特别 显著 。现在无论如何 由于我敢于逼真描述我的感觉，由于我给许多 人机会 ，去吹捧一个这样的，如上所述的时代趋势，一般的正当意 识与其说是被损毁，勿宁说是被促进 了。但是对于我 ，我却获得一 些对于我 比正当意识更有价值 的事物 公开地对我们 的时代得 到教训 ，得到指正 。 这个观察也是不合时宜 的，因为我们把一些这时代有理 由引 为骄傲的事物 ，它的历史教育，在这里要试 图解释为时代的伤害和 残缺 ，因为我甚至相信 ，我们都患着一个消耗的历史的寒热病 ，至 少我们应该认识 ，我们在 患这个病 。但 是如歌德说过 的，“我们悟到 在培养 自己的德行的同时，自己的弱点也随之滋长。 ， 这句话有 正当的道理，并且如果像人人皆知的，一个营养过度的道德 正 如我觉得我们 时代 的历史 的意识就是这种道德 能够 同样像一 个营养过度的罪恶，使一个 民族腐败 ，那么就权且让我这么作罢 。 为 了减轻我 的罪名也不得不说 明，这些激起我苦痛 的感觉的经验 多半取 自我 自己，只有为了比较才取 自他人 ，并且在我是古代的， 尤其是希腊时代 的学徒 的范 围内，我 只是充作现代之儿 的我而得 到如此不合时宜的经验 。但是因为我是职业的古典语言学者 ，我必 须要求被允许说上面这些话 ：因为我不大知道 ，古典的语言学在我 ① 见 《歌 德 自传 诗与真》下册，第 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年版 。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