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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女人 ,我骄傲
“一塌糊涂 ”
听叔本华讲 “骄傲 ”
母性 的天职
女孩 的犟性
女人 的亢奋
第一次接触他
反抗与随缘
男孩子 的 “哥们儿 ”
我真是男孩 的命 吗 ?
一位男护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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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塌糊涂 ”
有位西方地理学家谈及北京的天气时说: “北京的天气,
冬天异常寒冷,夏天湿热。”他指的是 世纪初 的情景,时
隔半个 多世纪 ,北京的冬天 己不是 异常寒冷”,夏天也不
是 “湿热”,而是燥热,干燥的风刺溜着皮肤才叫燥热。
就在这样一个燥热的夏夜,我 四年来第一次把北大校 园
溜了个遍,最后来到未名湖畔。
未名湖是北大校 园的象征 ,冬 日的湖面是溜冰 的游戏
场 ;夏夜的湖畔神秘莫测 ,不知要隐藏多少学子 的憧憬和情
思。此时虽近午夜,三三两两从我身边走过 的学子 ,使我感
到一种特有 的孤独 。我不敢正视他们 ,害怕碰到熟人 。
自四年前走进北大生物学系 以来 ,学科成绩垒 出了三级
“优 异 ”台 阶 ,年 龄 岁 共产党员。毕业前填写分配表 ,
惟有性别栏的 字成 了一家研究所人事处长拒绝接收的
借 口。
那个单位为 国家级科研单位 ,天子脚下,无论将来搞专
业 ,还是从政 ,都是近水楼 台。人人 向往 的、但并非人人都
能奢望 中而我作为第一批优等生,特别推荐、 同学都说这是
意料 事有 的同学要跑单位 ,甚至连家庭都全力 以赴 ,有
的父 开着车子提前跑 了一年他们对我 的幸运不 能不羡慕
和嫉妒,连我 自己都要嫉妒 自己了。
历数 年来 的求学之路 , 年来一梦 中,可谓 亨通 ,
可谓 “利涉大川”了然而 , “物不可 以终通 ”。物极总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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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反面的时候 ,通的反面就是塞 ,亨的反面就是阻,泰的反
面就是否。
社会的交替,人生的得失,竟与生物细胞的分分合合如
此相似 。
下午 ,学生部找我谈话 。带着憧憬和猜测走进那座红
楼 ,却如一落千丈,如坠五里云中似的从红楼里走出来 。学
生部对我竟然是如此的陌生 。在大学生包分配的年代里 ,学
生部掌握着每个学子的前途和命运 ,但大多数同学对这红楼
里 的学生部却“无事难登三宝殿 ”。
我 的分配表被那个单位退 回来 了,理 由有二 ,一是女
的,担不起重任 ,二是在校一直佼佼 ,参加工作容易骄傲 。
而此时,第一批理想的单位都已对号入座 ,尽管学生部答应
为我重新考虑 ,但我明白,属于我的机会 已经擦肩而过 。我
坐在那里咬了半天嘴唇 ,强忍住哽咽在喉的委屈和冲动 ,一
个字也没吐出来 ,只是点点头,记不清当时是如何走出了这
座第一次光顾的红楼 。
此 时 ,正是午夜时分 ,万籁俱寂 ,我却躲进这片寂静
中 ,默 默地发泄着一直哽咽在喉的眼泪,我真想放声痛哭一
场 ,让眼泪流进未名湖 ,让湖水与我做证 。四年来 ,湖水可
是第一次看见我这般沮丧,这般无助,这般欲哭无声,借着
湖光 ,泪眼望泪眼。
我不知道未名湖寿 已几何,但我知道湖 中的水,早在人
类 产 生 之 前 ,生 于 太 极 的“气 之 初 ”、“形 之 始 ”、“质 之 成 ”。
水 自产生之 日起 ,至今依然保持着她的清纯和亮丽,永远年
轻 。她是伟大女性的见证人 ,百万年来 ,不知是女人效法了
水的 “上善”,还是水模仿了女人的柔顺 ,女人的性格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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