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杀论》看实证主义社会学研究物件与研究方法的确立.docVIP

從《自殺論》看實證主義社會學研究物件與研究方法的確立 ——兼論其學術價值與現實意義 李文華 內容摘要：本文以迪爾凱姆的《自殺論》為文本，詳實分析了實證主義社會學的研究物件 與研究方法的特徵：研究物件上的客體主義和研究方法上的否證思想，兩者結合起來奠定了社 會學的科學地位。在此基礎上，筆者簡要說明了《自殺論》的學術價值與現實意義。 關鍵字：《自殺論》、研究過程、學術價值、現實意義 19世紀30年代，當孔德（Auguste Comte）首先提出用自然科學的方法研究社會現象並主張 建立社會學這門科學的主張的時候，人們對此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迪爾凱姆（Emile Durkheim） 是回應並弘揚這種主張的先驅者之一，他為社會學幾乎貢獻了畢生的精力。其著作主要包括： 《社會分工論》（1893）；《社會學方法的準則》（1895）；《自殺論》（1897）；《宗教生活的基本形 式》（1912）等等。其中，《自殺論》最能體現孔德的實證主義主張，也最能代表他本人的社會 學思想。至今，其中的思想仍然為後人所汲取，為社會學的發展不斷提供原始的動力。這種現 象應證笛卡爾的名言：在知識的鏈條中，初始環節始終處於支配的地位。 以上說法並非什麼秘密，相反，它幾乎是社會學界的共識。但是，共識的背後往往隱藏著 鮮為人知的內幕。人們在津津樂道共識的時候，往往不會再去對它進行深刻的追問。這既不符 合科學的精神，也與迪爾凱姆本人的科學態度相距甚遠。本文的宗旨就是要用《自殺論》，嚴格 的說是《自殺論》的中文版作為分析的文本， [1] 進一步理清迪爾凱姆或者實證主義社會學思想 （雖然我們不能在這兩者之間劃上等號，但如果不知道前者就無法理解後者）的實質，這是本 文的第一個任務，也是本文的重點；第二個任務是就《自殺論》論自殺這種社會現象。正如迪 爾凱姆所言，自殺現象是一種普遍的社會現象，它也存在於當代社會之中，所以有必要把迪爾 凱姆關於自殺的思想與現實的社會聯繫起來，這既可以檢驗《自殺論》的理論效度（預測效度）， 也可以為分析我國社會現實問題提供一個獨特的視角。 一、研究自殺現象的基本過程 概念的界定 如果說孔德在他的《實證哲學教程》第四卷中提出了實證主義的號召，那麼 迪爾凱姆就在他的《社會學方法的準則》中提出了實證主義的綱領，而《自殺論》的研究則將 綱領降到了經驗操作的層面。按照綱領的要求，研究社會現象，首先要界定社會現象的範圍。 “社會學家不應該熱衷於對社會現象進行形而上學的思考，而應該把各種具有明確界限的現象 作為研究的物件。” [2] 迪爾凱姆界定自殺現象的第一步是把自殺的意圖或者動機排除在外，而只 把自殺的外顯結果考慮在內。因為“意圖是非常隱蔽的東西，除了大概估計，別人是無法猜到 的，甚至連其本人也覺察不出來。” [3] 結果則具有可以觀察的客觀特點；第二步則是排除那些當 事人沒有意識到行為後果的死亡現象，如嚴重的精神病患者，他們並不明確的知道某種行為會 導致死亡。這樣，自殺現象被界定為：“人們把任何由死者自己完成並知道會產生這種結果的某 種積極或消極的行動直接或間接地引起的死亡叫做自殺。” [4] 這樣的定義，自殺似乎仍屬個人行 為，並因此完全可以從動機這樣的心理學特性入手進行研究。這與迪爾凱姆研究自殺現象的初 衷相背離。因此，在定義自殺現象的基礎上，為了衡量不同地區不同民族自殺傾向的強度，迪 爾凱姆定義了自殺率：“我們通常以一百萬人或十萬人為單位來計算自殺死亡率。” [5] 這是迪爾 凱姆的高超之處，自殺率既是由個人的自殺行為構成的，但又是一個群體或社會才可能具有的 突生現象。用迪爾凱姆自己的話來說，如果我們不把自殺看成是孤立的、需要一件件拆開來考 察的特殊事件，而是把特定社會在特定時間裏所發生的自殺作為一個整體來考慮，我們就會看 到，這個整體不是各個獨立事件的簡單的總和，也不是一個集合性的總體，而是一個新的特殊 性的事實。 [6] 資料的收集 迪爾凱姆研究自殺的方式（或者資料收集的方式）是我們今天所說的文獻法 （風笑天，2001），即在司法局和統計局查閱26000名自殺者的檔案材料。這些研究物件分佈於 當時的歐洲12個國家：法國、義大利、比利時、英國、挪威、俄羅斯、奧地利、瑞士、丹麥、 普魯士、巴劃利亞、薩克森，自殺行為主要發生在1835至1890年之間。資料包括如下一些和自 殺者相關的變數：性別、年齡、地區（包括國家中的地區、地區所屬的氣候類型）、婚姻狀況、 家庭人數、宗教信仰、疾病史、自殺的動機（醫生的鑒定，如家庭糾紛、肉體或其他痛苦、內 疚或酗酒等）、自殺時間（包括年、季度、月、星期、日、時）、自殺方式（如跳樓、吃藥、割 手腕等）。除了一個自殺者的資料以外，迪爾凱姆同樣運用文獻法收集了與之相關的其他統計資 料，如這些國家總人口的死亡率等。 自殺現象的統計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