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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传 （德）艾密尔·鲁特维克 拿破仑传 第一章 故岛 拿破仑神话般的故事，对我来说像是圣约翰的启示录 一样：每个人都觉得其中还隐藏着一些东西，但却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 ———歌德 一、永不屈服科西嘉 一位少妇坐在帐篷里，身上围着温暖的被子，一边给躺在 怀中的孩子喂奶，一边聆听着远处不断传来的轰轰隆隆的响 声。太阳落山后攻击还在进行吗？或许那是荒山中的雷雨声， 或者是栖息着狐狸和野猪的原始森林里的阵阵松涛翻滚的声 音？她好像是个吉普赛人，白色的胸脯半掩在被子里，她在雾 气中沉思着，今天外面的战况如何呢？突然，一阵马蹄声从远 处传来并且越来越清晰。是他吗？他答应要来的，虽然前线离 这儿很远，而且外面阴云密布。 门开了，一股新鲜空气扑面而来，一位军官进来了。他身 材削瘦，穿一身插有羽毛的五光十色的衣服，举止潇洒利索， 是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贵族。他很亲热地向女人打招呼， 她兴奋地跳起来，忙把婴儿交给女仆，并且亲自摆上了酒。她 站在他面前，解下头巾，裹在明净的额头的栗色柔亮卷发露了 ·1 · 拿破仑传 出来，性感的嘴唇张翕不停地提着问题，修长白净的脖颈，活 力十足，骄傲的鼻梁高高挺起，腰间的短剑闪闪发光。住在山 中时，她从来都是剑不离身。这位浑身流露着战士气质的美女 仿佛在向世人宣称，她来自古老的部族，他们行为果断，意志 坚强。几百年前，她的祖先还住在意大利，后来迁居到了这个 叫科西嘉的海岛上，并成为勇敢的战士与强有力的领导者。 现在，岛上的居民团结一致，为驱逐他们的共同敌人——— 法国入侵者而战斗。战斗在山里最荒芜的地方惨烈地进行着， 这位仅十九岁的少妇也毅然随丈夫来到了前线。那种原来在做 礼拜的路上人们都盯着看的华贵的城市贵族，现在人们不愿意 在岛上看见。她同样没有得到岛上居民的特别关注，因为在这 里，只有荣誉和勇敢才被人们所推崇。 这位性格活泼的丈夫一股脑儿地把前线的消息告诉了美丽 的妻子：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并一直败退到海边，已无路可 逃。今天他们的使者被派到波利这儿来求和，“明天就停火了。 我们胜利了！拉蒂西娅！科西嘉自由了！” 多子多孙是每一个科西嘉人的渴望。因为倘若谁受到了侮 辱，那么他当场就会用刀剑说话。部族之间的仇恨频繁持续了 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所以这位丈夫也渴望更多的孩子，以传 宗接代，后续有人，壮大力量。这位少妇也早就从她母亲或祖 母那儿深深地认识到，孩子就是荣誉。十五岁时她生了第一个 孩子，不幸的是她怀抱的这个孩子是惟一存活下来的。 自由思想降临了，因为这位军官就是波利的副官，是领导 者的助手。是的，做法国奴隶的厄运再也不会降临到我们的孩 子头上！ ·2 · 拿破仑传 二、复仇者降世 春天到了，然而人们的心情却愈加沉重起来。敌人新的增 援部队又开来了，岛上的男人不得不再一次浴血战场。这个少 妇又随着丈夫出征，但这次她却怀着一个在秋日的某暴风雨天 怀上的小生命。后来她说：“为了知道战况，我经常溜出山窝， 来到前线，子弹时常从我耳边飞过，但我相信圣母玛利亚保佑 着我。” 五月，他们战败了，从密林和峭壁向后撤退。在无数的男 子和仅有的几个妇女组成的人群里，夹杂着骑着骡子的拉蒂西 娅，她大腹便便，怀中还揣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最后居民撤到 了海边。六月，波利带着他的几百名亲信逃到了意大利。七 月，拉蒂西娅的丈夫、波利的副将，带着一队使者投降了侵略 者，岛上居民的骄傲与自尊荡然无存！但是八月间，这投降者 的妻子———坚强的拉蒂西娅生下来了复仇者。 新生儿的名字叫拿破仑。 战场上像男人一样勇敢顽强的她，在这幢海边的大房子 里，又成了一位勤俭、聪明的家庭主妇，虽然她大可不必如 此。她经常沉缅